一艘艘船相繼散開,一夜如常。
……
翌日下午,廉州府中一處宅院,吳老二接到密報,他沉思片刻,將紙條揉成一團,甩入香爐。
此時,水生帶著翁老大等人剛剛上岸。
翁老大頭戴瓜皮帽,身穿圓領綢緞長袍,腳踏牛皮靴,一副富商打扮。
除了童生模樣的水生,一行人俱是如此,初夏的海防港,儘管海風陣陣,每個人身上還是出了一層細汗。
沒辦法,古代就是如此,就算夏天,正式場合也要穿著得體,總不可能光著膀子去拜訪客人吧。
“呦,水生兄弟啊,你怎麼又來了。”
船剛停穩,就有幾個士兵走來,水師一看,正是前些日子幫助他們的人。
“巧了,張哥李哥,這是我家中長輩,來此拜謝朱大人。”
幾個士兵有點意外,卻還是很客氣地說道:“諸位稍等片刻,我等去去就來。”
不到一刻鐘,幾匹快馬飛奔而來,為首一個官員模樣的漢子翻身下馬,豪爽地笑道:“諸位遠道而來,歡迎之至。”
這人是哈銘,奉朱祁鎮之命在此等候,他已經在這裡等了兩天了。
招徠疍民,也是朱祁鎮長期以來的打算,不過眼下事情太忙,還沒來得及去做。
沒想到,剛瞌睡了枕頭自己就走過來了,當初疍民迷路,漂到海防,朱祁鎮得知訊息後便迅速佈局。
朱祁鎮沒想到他們會孤注一擲押寶,但自己的一番誠意,對方總得有點表示吧?
至少來感謝一番,或者不願意當賤籍的人自發過來一波?
於是,當哈銘從安南西北山區執行完任務悄悄返回後,就被朱祁鎮打發到了這邊。
翁老大一看,眼前這人身材高大、器宇不凡,雖然很是爽朗客氣,身上卻有一股淡淡的煞氣。
翁老大心裡一驚,眼前這位,功夫恐怕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猶有過之。
這幫海商,或者說海寇,實力不可小覷。
“在下哈銘,奉主上之命在此恭候各位。”
哈銘拱拱手,客氣道。
“主上正在接待安南山民客人,勞煩諸位稍等片刻,我帶諸位前去客房休息。”
“老朽翁鎮威,廉州疍民頭人。”
翁老大笑著還禮,隨後介紹道:“這是家孫水生,這是我的老兄弟們。”
“此次前來,一是感謝對我家孩兒的救命之恩,二是受朱公子感召,前來洽談投奔之事。”
“我等兄弟十人,除一人遠在路上,其餘的悉數到齊,待朱公子方便之時,還勞煩哈兄行個方便。”
說罷,翁老大拿出一個錦囊,雙手遞給哈銘:“連家船民身無長物,這是孩子採的南海之珠,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天可汗,從留學瓦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