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護著她。”左菱說,“這一路我快被宋青可惡心壞了,還有她籤的ga,放在內地不就是個糊咖野模?架子全往我們臉上擺了。”
虞寶意拍拍她肩膀,“好啦,做好自己的就行,順便幫我照顧下文殷。”
她也不是完全當甩手掌櫃,文殷作為執行製片,完全有理由監督節目剪輯,再向她彙報。
可畢竟人不在天行,擔心文殷一根筋被欺負。
叮囑完後,虞寶意目送幾輛車駛離。
待完全消失在視野盡頭,她環顧四周,最熟悉的香港,第一次生出無處落腳的迷茫感。
記憶一下閃回到前天晚上。
虞寶意說完那句噁心,頓覺後悔萬分。
是真心話,但不該和媽媽用這種態度講話。
可關知荷恍若不聞,面色水波不驚,語氣平緩,又似某種高高在上的寬恕。
“小意,oy理解你的想法。”她說,“我不反對你自由戀愛,也同意你和景程目前繼續在一起,但要結婚……”
說到這,她不看女兒,轉而注視沈景程。
“伯母很抱歉,你永遠過不了我這一關。”
虞寶意眼圈立時泛紅。
可關知荷好像完全不關心女兒情緒了,
她梳著一絲不苟的盤發,露出和虞寶意幾分相似的輪廓面容,又因經年歲月的沉澱與刻痕,那份由美貌帶來的高不可攀從她的舉止、言語中得到令自尊作痛的具象化。
她說:“景程,小意一直沒告訴我,當初開公司時,你借了我女兒多少錢?”
再用淡話家常的語氣。
“還了嗎?”
不管她和沈景程的關係是否一地雞毛,虞寶意再也不想看見關知荷輕描淡寫把一個人的自尊碾碎。
“走吧。”她拽起沈景程,拖著他往門口走。
當時,沈景程已經失去反應力了,走路趔趄,差點絆倒。
他渾身骨頭都在幻痛,腦海一幀幀閃過人生最恥辱的夜晚,回憶中慘白的雷電將每個細節照得分毫畢現。
那晚,是虞寶意二十二歲生日。
他追了她快兩年,那時,他們剛在一起。
虞寶意請假回港和家人慶祝生日,沈景程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過來,並非想見家長,只是想看她一眼,親自送出。
可惜天公不作美,夜間電臺反覆提示暴雨預警,他來得匆忙忘記帶傘,又因虞家人替虞寶意準備了生日party,所以他冒雨等到晚上十一點。
虞寶意在短訊裡說,爸爸媽媽準備的節目一個接一個,她實在抽不出時間,明天再見也可以。
沈景程告訴她不要緊,他等她。
一直等到生日結束,時針走過零點。
最後等到的,卻是撐著一把黑傘,慢慢踱步而來的關知荷。
打在他身上猶如酷刑的雨水,濺不溼她光潔的皮鞋。
那是他第一次見虞寶意的母親。
“你叫沈景程。”
“小意已經睡了,她很累,也很開心。”
……
“禮物?轉交給她嗎?”
“……一段曲譜?”
沈景程自學過一年音樂,會作曲和鋼琴,親自作了一段曲送給虞寶意。
那是二十六歲的他,當下最拿得出手的禮物。
每個音符,承載了他心中極致的浪漫,與所有言不由衷的愛意。
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