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從容統一北方,而孫恩和聶天還則可分別進犯揚莉二州。我們現在是全無退路,唯一生機是先統一團結邊荒集,再全力與敵周旋,作置諸於死地而後生的打算。”
拓跋儀默然不語,陷入深思之中,暗自咀嚼燕飛的提議。
紅子春容色慘白的呆望燕飛,眼神空空洞洞的。
燕飛長身而起道:“我還要去見屠奉三,我們再沒有猶豫的時間,待會的鐘樓議會將是敵我的第一次短兵相接。”
“砰!”
拓跋儀一掌拍在桌面上,斷然道:“好!我和大家一起共進退,縱使戰死,也要敵人付出沉重的代價。”
紅子春忽然低聲罵了一串粗話,然後像變成另外一個人般道:“對!死也要死得像個漢子,今趟把我也算上吧!”
燕飛心中一動,向紅子春道:“煩紅老闆立即通知卓名士,告訴他飛馬會已加入我們的抗敵聯盟,鐵定於鐘樓議會召開之際先下手為強,把內奸連根拔起,此事至關緊要,請紅老闆親傳口信。”
紅子春一聲領命,昂然去了,像變成另一個人似的。
燕飛迎上正呆望著他的拓跋儀,沉聲道:“如今要勞煩你老哥親自出馬,我只想知道他去甚麼地方?見什麼人?”
拓跋儀一言不發的追著去了。
江文清在外堂接見慕容戰,陪她見客的有程蒼古和費正昌,後者表面並非漢幫的人,不過現在情勢危急,慕容戰於此時刻仍匆忙來見,肯定有大事商討。所以他們不再斤斤計較這方面的洩密問題。
慕容戰銳利的目光集中在江文清身上,道:“請容我慕容戰鬥膽問一句,聽燕飛說宋兄乃大江幫的人,卻不知與江幫主屬何種關係?”
江文清知對方並非著眼於自己是誰,因為以現在她擺出來會客的陣仗,只要不是盲的也知她是主事的人。而慕容戰有此一問,只是要試探自己的誠意,遂向程蒼古頷首示意。程蒼古代答道:“慕容當家垂詢,我們怎敢隱瞞,孟齊是江幫主唯一的高徒、大江幫的繼承人。”
慕容戰皺眉道:“原來如此,請恕我孤陋寡聞,只聽過江幫主有位如花似玉的女兒,卻未聽過江幫主有位得意門生。”
費正昌微笑道:“慕容當家沒聽過孟齊之名,方合道理。因為江幫主對孟齊期望殷切,著力栽培,除親自為他扎穩根基,還送他往各地隨名師學藝,為免令孟齊成材前被仇家算計,故一直沒有向外宣揚,到近兩年方召孟齊回來處理幫務。”
慕容戰縱有疑惑,也無暇計較,開門見山的道:“我今次來見諸位,是有關乎邊荒集各幫會存亡的要事奉稟,更是代燕飛、呼雷老大和卓館主與各位說話。”
江文清雙目精光閃射,沉聲道:“慕容當家該知我們決定撤走,難道尚有更聰明的選擇嗎?”
慕容戰暗叫厲害,宋孟齊這番話表面沒有甚麼,骨子裹卻迫得他沒法不把所有籌碼拿出來,否則如何說服對方?
嘆了一口氣道:“任遙被孫恩殺了。”
江文清、程蒼古和費正昌三人聽得面面相覷,一時說不出話來。
慕容戰解釋道:“我們的‘邊荒名士’卓狂生,一直是逍遙教佈置在邊荒集的重要棋子,到昨晚仍是對任遙忠心耿耿,所以親自下手對付方總的靈鼻。剛才他收到‘妖后’任青媞的傳書,整個人崩潰下來,終於向我們吐露實情,指出今晚慕容垂和孫恩將會親自督師進攻邊荒集。而燕飛肯定現在邊荒集已陷進敵人的天羅地網內,沒有一個幫會的人能逃得出去。我今次來見各位,是希望在鐘樓議會召開前,聽取各位的意向。合則力強,分則力弱,我們若能團結一致,誓死抗敵,說不定尚有一線生機。”
以江文清的智勇兼備,聞得慕容垂親來邊荒集,一時也亂了方寸,呆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