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和姚猛當然明白卓狂生猜得準,只是苦於無法說出因由。
高彥只好硬撐道:“她真的是肚子痛得很厲害,該是水土不服,還說有點暈船,回房後她便乖乖的躺到榻子上去,老子也安然無事,肢體完整,這事實證明了她不是刺客,否則焉肯錯過如此良機?”
卓狂生為之語塞。
姚猛得意的道:“何況她並不是會家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美人兒,怎樣做刺客呢?”
卓狂生忽然道:“你們兩個躲到房裡來說甚麼呢?”
姚猛不是慣撒慌的人,登時亂了手腳,胡言亂語的答道:“有甚麼呢?不過是閒聊吧!”
卓狂生眼神立轉銳利,冷笑道:“閒聊?”
高彥陪笑道:“因為我無意中看到她下半截的臉龐,忍不住把小猛拉到這裡來告訴他。她不但整個人香噴噴的,肌膚更滑如凝脂,引死人哩!”
卓狂生悶哼道:“我再次警告你們,不要有任何非份之想。”
驀地在前方的雙頭船響起鐘聲,姚猛第一個跳起來探頭外望。這艙房裡的視窗並沒有像客房般裝上鐵枝,以作緊急的出入口。
高彥也趁機探頭外望,兩人以手肘互撞一下,均為瞞過卓狂生感到興奮。
卓狂生道:“不用看哩!肯定是遇上荒夢二號。”
話猶未已,雙頭船在旁駛過,兩艘船的兄弟互相問好歡叫。
接著是荒夢二號和護後的雙頭船,負責邊荒遊第二炮的費二撇和呼雷方,還在看臺上向他們招手,惹得姚猛和高彥兩個好事者大呼小叫,喧譁震天。
荒夢二號的船隊過後,高彥乘機離開,道:“我去看老程是否真能妙手回春。”
姚猛急於知道故事的下截,也追在他身後,道:“我陪你去!”
卓狂生只有乾瞪眼,瞧著兩人離開。
高彥推開房門,談寶赫然立在門外,撲上來扯著他兩邊衣袖,搖晃著道:“高爺救我!”
高彥沒好氣道:“是否輸光了身家?不過我現在是窮光蛋一名,賒借免問。”
卓狂生警覺的站起來,問道:“甚麼事?”
談寶乘機從高彥和姚猛旁的空隙擠進房內去,愁容滿瞼的道:“事情是這樣的,我自幼家貧,三歲喪父,娘也因爹的早逝鬱悶不樂,沒幾年也含限而終,我只好賣身為奴,為人做牛做馬。唉!我的身世很淒涼啊!”
二人呆瞧著他,同時心忖江湖騙棍見得多,但這個肯定是不入流的。
談寶又以哀求的語氣向高彥道:“高爺可否先把門關上,我說的話,不可傳進別人耳內去。”
高彥無奈把門關上,姚猛則恨不得揍他一頓。
卓狂生淡淡道:“坐吧!不過你說甚麼都沒有用,我們的規矩是不理團客的私事。”
談寶忙坐下來,向高彥和姚猛道:“兩位爺兒也坐啊!”
高彥向卓狂生打個眼色,表示想和姚猛要開溜。
卓狂生微一搖頭,示意沒得商量,必須有苦分甘,有難齊當。
高彥和姚猛拿他沒法,只好到他左右床邊坐下,面對這個小滑頭。
談寶道:“剛才經過的是不是另一艘觀光船?”
卓狂生點頭表示他說對了。
談寶問道:“這艘觀光船何時從壽陽開出?”
姚猛只想速戰速決,答道:“明天!是不是有人在後面追著你呢?”
卓狂生打斷話頭道:“不可以問客人的私事。”
談寶苦著瞼道:“那即是我還有一天的時間逃命。”
今次輪到高彥奇道:“你怎知追你的人參加了第二團?據聞接著的十多團都爆滿了,你……”
卓狂生喝止道:“高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