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詩嗚咽道:“小姐!”
紀千千愛憐地嗔怪道:“又哭了!你不信我的話嗎?”
她們居住的營帳以布幔和其它軍營分隔開來,自成一個天地。除她們的營帳外,另外尚有三個營帳,住的是風娘和四位侍候她們的慕容鮮卑族年青女戰士,人人身手不凡,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她們,更有實力看管她們,加上風娘,她們若想逃走,只這一關已沒法闖過,何況還有團團把她們圍在四周,數以千計的慕容垂精銳親兵。
慕容垂的皇帳就在隔鄰。
風娘來到兩人身後,輕輕道:“今晚還要趕路,小姐和小詩姑娘何不入帳多休息一會?”
紀千千拍拍小詩香肩,著她去休息,待她入帳後,問風娘道:“我們要到哪裡去呢?”
風娘正要答她,聽見留守入口戰士的致敬聲,忙道:“皇上來哩!小姐有甚麼問題,可以直接問她。”
劉裕朝燕飛歇息的帳幕走去,忙了近兩個時辰,到太陽下山,方分配好工作。他整個軍事計劃最完美的地方,是不怕荒人裡雜有敵人的奸細。
荒人胡漢混雜,良莠不齊,是最易被敵人奸細混入的隊伍,是防不勝防亦無從防範的。尤其今次敵人是姚興,更難料其中是否有姜族的戰士,仍然效忠於他,把訊息暗傳往敵方。
但這次他的確是盡起全軍,去反攻邊荒集,婦孺和工匠則留在後方,只要內奸如實把情況報上姚興,姚興肯定中計。
劉裕揭帳而入,燕飛已坐了起來,神采奕奕。
劉裕在他身旁坐下,道:“我們十天後出發,希望老屠能如期趕回來,參與這場盛事。”
燕飛點頭表示知道。
劉裕道:“睡得好嗎?”
燕飛道:“我睡了多久?”
劉裕道:“如果進帳後你立即熟睡,已睡了足有兩個時辰。”
又笑道:“你多少天沒合過眼?”
燕飛伸個懶腰,道:“忘記哩!”
劉裕道:“到現在我才有機會問你,與孫恩的一戰究竟是怎麼一番光景,又如何與赫連勃勃搭上的呢?”
燕飛道:“赫連勃勃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所以被逼與我合作,可是我曾答應他不可以張揚他的事。至於與孫恩一戰,更是曲折離奇,難以盡述,可以告訴你的是我遇上尼惠暉,原來她和孫恩嫌隙甚深,動起手來時,不但毀掉了三佩,我們還全部受傷,孫恩負傷離開,尼惠暉傷重而亡。”
劉裕色變道:“怎會和三佩有關,難道宋悲風手上的心佩落入尼惠暉之手?”燕飛心中暗歎,自己究竟該否說實話?只恨告訴他實情於劉裕不但絕無好處,且是害了他。
只好道:“不用擔心,宋老哥沒有事,他是得安玉晴之助,以銀罐盛心佩,隔斷了三佩的聯絡,而我則是感應到心佩,撇開孫恩去支援宋老哥時遇上尼惠暉。”劉裕一頭霧水的道:“尼惠暉的手下呢?她沒有和你算賬嗎?啊!明白了!你們定是因三佩混戰起來,對嗎?”
燕飛不願再說下去,含糊應道:“大概是這樣子。唉!宋老哥和安玉晴究竟到了哪裡去呢?”
劉裕倒沒有起疑,道:“宋悲風是老江湖,即使遇上孫恩或尼惠暉那等人物,仍有一拼之力,該不會出事。”
燕飛忽然想起拓跋儀滿懷心事的神態,心忖應否去找他談話時,高彥興奮的進來,坐下道:“和我們的劉爺說了吧?”
說話時向燕飛猛打眼色。
燕飛心不在焉的道:“說甚麼?”
高彥失聲嚷道:“說甚麼?虧你說得出口,還道大家是甚麼孃的兄弟,他奶奶的朋友,你提議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嗎?剛才你沒有在議會提出來,我已不和你計較,現在竟敢裝蒜,你對得住我高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