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屠奉三沉聲道:“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後果如何。徐道覆故意示弱,甫接戰即往水塘區撤退,誘琰軍深入,然後再以部署在兩邊水塘的快艇,左右以勁箭夾擊琰軍。琰軍被逼撤退,亂成一團,埋伏四方的天師軍全面反擊,琰軍大敗,謝琰被徐道覆的頭號大將張猛斬殺當場。他的兩個兒子謝肇和謝峻亦同時遇害。出戰的一萬五千人,只餘八千多人退回會稽去,遠征軍風光的日子已成過去。”
宋悲風渾體劇震,熱淚泉湧,江文清和老手忙左右攙扶著他。
大堂內近二十人,全都鴉雀無聲。
謝琰兵敗是意料中事,但沒有人想過他會敗得這麼快;敗得這麼慘;敗得如此愚蠢。
劉毅打破沉重的靜默,道:“我們的探子尚未有訊息傳回來,為何屠將軍卻對對岸發生的事,清楚得如親耳聽到、親眼目睹呢?”
屠奉三仍是沉著冷靜的神態,從容道:“早於劉帥和我還在建康的當兒,我們便派人滲入南方諸城,以建立一個嚴密的情報網,會稽更是重點城池,今天終於生出效用。你們將在兩個時辰內收到從會稽來的訊息。”
劉裕走到宋悲風身前,探手抓著他雙肩,道:“一切已成為不能挽回的事實,現在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化悲憤為力量,反擊天師軍。為琰帥討回血債。”
接著放開雙手,轉身面對群將,大喝道:“我說得對嗎?”
眾將齊聲喝道:“對!”
劉裕向屠奉三道:“現在會稽和上虞的主事者是哪位大將?”
屠奉三道:“正是朱序大將,若非徐道覆對他有顧忌,早乘勝追擊,全力攻城。”
劉裕點頭道:“好!既由朱大將主事,一切好商量,我們立即行動。”
江文清應道:“三十六艘雙頭艦,加上五十八艘由海船改裝的戰船,正於碼頭候命,隨時可以起航。”
屠奉三道:“現在會稽和上虞北面的碼頭區臨海運,仍在遠征軍的手上,不過海面已被天師軍的艦隊封鎖,若憑遠征軍本身的力量,只餘從陸路撤走一法。”
老手道:“徐道覆早猜到我們有此從海路撤走會稽和上虞兩城遠征軍之策,於餘姚集結了超過二百艘戰船,準備隨時對我們的艦隊迎頭痛擊。”
劉裕冷哼道:“既有朱序在會稽主持大局,徐道覆的陸上部隊一時仍沒法威脅臨海運,只要我們有辦法應付餘姚的敵艦,撤軍計劃肯定成功。”
江文清道:“餘姚的敵艦交由我去應付,我會今天師軍的艦隊自顧不暇,那麼劉帥便可以據守臨海運,迅速把朱序的部隊送往海鹽。”
屠奉三同意道:“以攻代守,是高明的招數。且雙頭艦進退靈活,攻擊力遠勝天師軍的戰船,此策萬無一失。唯一可慮者,是當徐道覆看破我們的圖謀,從陸路攻打臨海運,我們將損失慘重。”
整個撤軍行動,至少要十天方能完成,如果徐道覆於這段期間內,攻陷臨海運,撤軍之舉中斷,留下的肯定沒命。
劉裕道:“那就要看徐道覆的本領。我們無把以張不平為首的工事兵和木料器械,送往臨海運去,設立有防禦能力的設施,然再運載五千兵,負起保護臨海運之責,我們是新力之軍,敵人是久戰力疲之師,要固守臨海運十天半月,絕不成問題。你們須謹記著,戰爭已告全面展開,撤退行動只是策略上的調動,絕不代表我們處於下風。”
眾人轟然叫是。
劉裕仰望屋樑,語氣鏗鏘,字字擲地有聲的道:“我要令徐道覆曉得我北府兵是由玄帥一手訓練出來的強兵,曾在淝冰之濱令胡人的百萬雄師飲恨而回,我要令徐道覆曉得直到此刻,北府兵仍天下最強的部隊。”
眾人再次轟應,氣氛比剛才更熱烈。
劉裕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