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你怎會忽然知道?”
燕飛面對最難解釋的問題,卻又不能不說清楚,否則沒法說服他們三人。深吸一口氣後道:“這或者叫福至心靈。盛名之下無虛士,慕容垂能縱橫北方從未遇上敵手,當然有他的一套本領。看!這三艘船燈火刻意亮著,隔數里仍可清楚看見,擺明是要引起我們的注意,惹我們懷疑千千確在船上。撇開我的奇妙感應不談,因為慕容垂不知道亦不會相信我有此能耐。換過是你們,會怎麼辦呢?”
慕容戰點頭道:“當然不理是否空船計,總之絕不容這三艘船離開邊荒。”
屠奉三神色凝重地點頭道:“燕兄所言有理。我們根本無戰船可用,唯一方法是在狹窄險急的蜂鳴峽攔截這三條船,只要慕容垂先一步在蜂嗚峽兩岸佈下伏兵,可將我們一網打盡。”
拓跋儀一震道:“此計既毒又絕,我剛才還在想既有充裕時間,何不盡用三千二百戰士,便更十拿九穩,可操勝券。”
慕容戰皺眉道:“可是慕容垂七千大軍遠遠落在後方,黃河幫的人又要守衛邊荒集和兩座木寨,憑甚麼來對付我們最精銳的荒人聯軍呢?”
燕飛一字一字緩緩道:“若我所料不差,在那裡恭候我們的將是由慕容寶率領以萬計的部隊。”
三人為之色變。
屠奉三倒抽一口涼氣道:“豈非殺雞用牛刀嗎?”
燕飛嘆道:“我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直覺,攻打邊荒集只是慕容垂征服北方的起步,下一個目標將是洛陽。這三艘船是引開我們主力大軍的手段,在穎水西岸行軍的部隊,現在應已改變方向,從邊荒直撲洛陽。”
慕容戰劇震道:“糟糕,若慕容垂在邊荒秘密行軍,到兵臨城下,洛陽的守將方會知道。”
三人均明白他震駭的原因,苻堅早已日暮途窮,關中將成為慕容戰族人和姚萇的天下,慕容垂的行動擺明是衝著他們而來,一旦讓慕容垂攻佔洛陽,關中危矣。
拓跋儀沉聲道:“我們該怎麼辦?”
燕飛暗幸沒有人懷疑自己的“直覺”,答道:“當務之急,是如何在蜂鳴峽前把千千救回來,其它的在救回千千後再作打算。”
三人聽得你眼望我眼,明瞭沒有地理形勢的配合,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第二章 只爭朝夕
劉裕呆看著何無忌帶進來的客人,完全猜不到對方是誰,其身形卻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劉裕敢肯定和對方並不稔熟,否則雖是從頭到腳被斗篷寬袍包裡遮蔽,以他北府兵首席斥候的眼力,仍可從此人的步姿把對方認出來。
神秘的客人向謝玄施禮,其目光似在斗篷深暗處注視站起來迎客的劉裕,但沒有說話。
謝玄的親兵頭子何無忌正要告退,安坐主位的謝玄輕描淡寫的道:“無忌留下!坐!”
何無忌現出錯愕的神色,與客人坐往劉裕對面的太師椅,居客人下首。
只從坐姿便可看出謝玄和謝安的分別,後者仍保持高門大族推崇的跪坐,而謝玄卻接納胡風的坐法,顯示出他革新的精神和務實的作風。
謝玄向客人道:“這處全是自己人,文清不用有顧忌。”
劉裕從“文清”聯想到大江幫江海流的愛女江文清的一刻,對方正拉下斗篷,如雲秀髮寫意地披散下來,現出如花玉容。
劉裕失聲道:“宋孟齊!”
江文清美目深注地瞧著他,平靜地道:“劉兄你好!”
何無忌應是首次得睹她的真面目,看得目不轉睛,為她的美麗震攝。
謝玄道:“文清一向愛作男裝打扮,且有一套扮作男兒的功法,小裕給文清騙倒,絕不稀奇。”
江文清歉然道:“劉兄請見諒。”
劉裕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