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這沒關重要的小子計較,慌忙賠笑道:“我是一時鹵莽、燕公子勿要見怪!”
張賢幫腔道:“燕公子大人有大量,請原諒梁大哥一時失言。”
燕飛豈會與梁定都一般見識!環目一掃,見來到一間餃子館的大門外,微笑道:“就這間館子如何?我再沒有力氣走路哩!”
高彥道:“你們坐另一張桌子,我們兩兄弟還有些密話說。”
梁定都知他是有風駛盡哩,心中大罵。表面卻不得不答應,垂頭喪氣的隨高彥和燕飛入餃子館去。
桓玄傲立船上,重重籲出一口氣,心中充滿豪情壯志。今日的風光實得來不易。
符堅敗返北方,十二月已抵長安,可是北方再非過去的北方,手下胡族諸將,紛起叛秦,符堅已是時日無多。
他和謝玄,則像競賽似的,乘機收復北方大地,當謝玄攻克彭城,再攻梁州,直趨黃河,用兵河南大秦諸軍事重鎮,他則派趙統收復奕陽和附近諸城,兵鋒直逼洛陽。
現在他正為攻打洛陽作好準備,先率領萬五千精兵,乘水師船逆江西進,攻打巴蜀,以去荊州西面的威脅,同時擴充套件勢力。巴蜀一向是糧米之鄉,資源豐富,有此作後盾,他桓玄進可攻退可守,那時還用懼怕謝玄嗎?
江風迎臉吹來,桓言衣衫飄揚,握刀柄而立,確有不可一世的氣概。
侯亮生此時來到他身後,報告道:“北方剛有訊息到,符堅繼處死姚萇之子後,又把慕容暉處死。”
桓玄動容道:“此適足顯示符堅已是日暮途窮,所以再不顧後果。”
慕容暉是亡燕最後一任君主,反秦的慕容泓、慕容仲、慕容永等人的親兄,未能及時逃出長安,被符堅遷怒下斬殺。
侯亮生唇角露出一絲笑意,淡淡道:“符堅是犬入窮巷,發瘋了!”
侯亮生三十七歲,是荊州本土的名士,文質彬彬,儒雅不凡,極具謀略智計,被桓玄倚之為心腹謀士。
桓玄默思片晌,沉聲道“掃平巴蜀,對我桓玄只像舉手般容易,可是接著的一步該怎麼走?”
侯亮生胸有成竹的答道:“此事亮生近數月內反覆思量,終想出一個可一石二鳥的萬全之計。”
桓玄大喜道:“快說出來參詳。”
侯亮生輕描淡寫的道:“就是對大司馬一職推辭不受!”
桓玄大感錯愕失聲道:“什麼?”
侯亮生重複一次。
桓玄目光灼灼的打量侯亮生,一頭霧水的道:“弟繼兄業,天公地道,且一向以來,大司馬一職,均是我桓家世代居之,誰敢說半句閒話,我真看不出推掉此位對我有何好處?”
侯亮生從容道:“好處是數之不盡,首先可蠱惑司馬氏的心,讓司馬曜那胡塗蟲,以為南郡公你對大司馬之位並沒有野心,防你之心再沒有以前般激烈。”
桓玄猶豫道:“此位我得來不易。苦司馬道子乘機慫恿司馬曜削我的兵權,豈非白招煩惱。”
侯亮生淡淡道:“名是虛,權是實。而權力上又沒有比兵權更重要。現今,荊州軍權正牢牢掌握在南郡公手上,誰敢來削南郡公兵權?當不當大司馬是無關痛癢,最妙是南郡公不當大司馬,仍沒有人敢坐上這個位子。唯一有資格的是謝玄,你道司馬曜兄弟肯讓謝玄坐上這位子嗎?我包保謝安提也不敢提出來。”
桓玄給說得意動,點頭道:“司馬曜既減低對我的顧忌,自然會把顧慮轉移到謝安和謝玄身上去,這該是一石二鳥的第二烏。哈!第二鳥!”
侯亮生好整以暇的分析道:“司馬皇朝有一個永遠驅之不去的心魔,也永遠活在這心魔的陰影裡,就是,他們的得國來自威逼魏朝曹氏禪讓皇座。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權臣不單可指鹿為馬,更力能竊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