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道:“照你這般說,千千是故意提醒徐道覆,教他曉得我們再不好惹了?”
卓狂生微笑道:“算你有點道行,因為千千不希望見到徐道覆在慕容垂大軍抵達前失去耐性,傾力進攻。明白其中竅妙嗎?若你是徐道覆,會怎樣反應呢?當然是不敢冒進,即使能勝也是慘勝,傷亡過重下,他們將很難在慕容垂面前臺起頭來做人,所以情願苦候慕容垂的大駕,人來齊了方一起動手。”
燕飛接下去道:“所以只要我們能拖延慕容垂和黃河幫的聯軍個把兩個時辰,我們便有希望先一步擊垮徐道覆,變成由我們掌握主動,此計確是可行。不過徐道覆若真是名不虛傳,該會想到我們或會冒險出擊。”
卓狂生哂道:“猜到又如何呢?他的對手是屠奉三、慕容戰和小飛你,這是我們的地頭,我們的邊荒,怎到他來逞威風?”
燕飛像首次認識他般呆瞪著他,道:“這是否才是你的真性情?”
卓狂生微笑道:“因為我已尋到心內的夜窩子。”
燕飛回到現實的問題,道:“你是否要我出集助慕容戰和屠奉三一臂之力?”
卓狂生道:“可以這麼說,不過調兵遣將是不用勞煩你的,他們兩人是勝任有餘。唯一可慮者是孫恩。此人武功蓋世固不在話下,最可怕他從來神出鬼沒,出入敵方陣地如入無人之境,往往尚未開戰對方主帥早被他下手偷襲格殺。若給他潛入邊荒集,天方曉得他可以做成多大的破壞。你老哥是我們邊荒集的首席劍手,也是最出色的保鏢,只有你方有機會擊敗他。”
燕飛不解道:“我給你弄胡塗了,這麼說我是否該留守集內呢?”
卓狂生道:“只要我解釋清楚如何因勢變化,你會立即明白,而在說清楚此中情況之前,我先要向你道出千千小姐想出來今戰的唯一致勝之道。”
燕飛動容道:“千千竟已構想出克敵制勝的謀略?真教人難以相信。”
卓狂生道:“紀千千等若蘊藏無窮盡智慧和識見的寶庫,現在寶庫已被開放,讓她盡演渾身解數,當然可教敵我人人眼花瞭亂。依傳統的一套去應付人數至少在我們三倍以上的雄師是不行的,只有她的不守成法、大膽創新,方有領導邊人安渡此劫的機會。”
燕飛道:“我在聽著!”
卓狂生壓低聲音道:“今戰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守個穩如泰山,任敵人如何狂攻猛打,仍沒法取下高懸在古鐘樓的帥旗。”
燕飛點頭道:“如此我們已勝了此仗。”
卓狂生道:“另一可能性是守不住邊荒集。以我們現在把戰爭延至集外的情況,集內更是重重防線,所以即使敵人最後能攻入夜窩子,仍是漸進式的。須一重一重防線的去突破,攻者的傷亡,當然比守者慘重,即使成功,亦已成疲軍。所以千千小姐想出守不住邊荒集的致勝方法。”
燕飛對紀千千從愛慕演進為佩服。這些策略當然有卓狂生的意見在內,但只要看卓狂生說話字裡行間表示出對她的尊敬,可知紀千千把他完全“迷”倒了。
卓狂生續道:“當我們感到夜窩子的失陷只是時間的問題,便是我們突圍撤走的時刻。我們已擬好數種撤退的方式,因應形勢而變化。只要我們退而不亂,且能保持元氣,那我們並沒有戰敗,只是與敵人掉換一個位置。而若我們能退守屠奉三的小谷,守穩該處,這場仗最後的勝利者將肯定是我們。”
燕飛皺眉道:“這點上我胡塗了,邊荒集既落入敵人手上,我們何能言勝?”
卓狂生欣然道:“這正是千千小姐構思最精采之處,換過邊荒外任何一座城池,我們都是輸了。可是這裹是邊荒,邊荒集是在縱橫數百里無人地帶裡孤零零的一座沒有城牆的城市。若對方得到的只是一座空城,他們能守多久?他們間沒有矛盾嗎?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