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戰嘆道:“我有很不祥的感覺,姚興表面答應呼雷方退走,事實上卻在使詐,他沿穎水北退,可於上游任何一點渡河,且他們一併把渡河的設施帶走,方便得很。”
卓狂生道:“要裝設渡河的橋,沒有個把時辰難以成事。”
紅子春嘆道:“所以我說他們準備天明後才來攻打我們。”
卓狂生終於色變,道:“我們究竟在什麼地方犯錯。呼雷方究竟是否仍在出賣我們?”
慕容戰搖頭道:“照我看呼雷方並沒有問題,問題在他被姚興出賣了。”
姬別指著北方劇震道:“慘哩!你們看!”
眾人心知不妙,目光投往集北外去。
在暗黑裡一盞紅燈升起,接著是兩盞黃燈和兩盞綠燈。
四人駭然大驚。
依燈號紅燈代表有敵人接近,每盞黃燈代表一萬敵人,兩盞綠燈則指示敵人在兩裡之外。
卓狂生臉上血色盡褪,兩唇顫抖的道:“肯定不是姚興的軍隊,他們該尚未渡河,人數也沒有那麼多。”
紅子春呻吟道:“中計哩!姚興的人馬正掉頭回來。”
在穎水對岸上游處,升起紅燈,紅燈旁尚有一盞黃燈和三盞綠燈,顯示姚興的部隊正掉頭回來,在三里之外。
以所知之數計算,敵人總兵力在六萬之間,將從四面八方攻打邊荒集。而最要命的是他們最精銳的一支部隊,已隨燕飛等南下進行追截竺法慶的行動。
慕容戰痛苦的道:“我們中計了,還不知漏子出在什麼地方。這支突然沿穎水西岸而來的敵人,肯定是慕容垂的人。我們現在要選擇的究竟是力戰而亡,還是立即逃亡。”
卓狂生道:“還來得及嗎?”
姬別頹然道:“逃得一個算一個,總好過被人屠殺。”
慕容戰道:“時間無多,唯一方法是趁姚興未至,立即連舟成橋,逃往對岸去。”
紅子春道:“又或沿穎水西岸南逃,那是尚未被敵人封鎖的缺口。”
卓狂生臉色蒼白如死人,倏地喝道:“撞鐘四十九響。”
“當!當!當!”
鐘聲響徹邊荒集,代表著荒人的屈辱和徹底的失敗。
前方兩崖高起,正是在此河段上,大江幫前幫主江海流慘中埋伏,受創至死。
燕飛忽然劇震一下,容色轉白。
眾人發覺有異,目光往他投去。
劉裕心知不妙,忙道:“發生什麼事?”
燕飛懸在胸口的心佩變得冰寒如水,再沒有絲毫溫暖。
這是沒有可能的。
變化是突然而來,一下子便從溫熱轉為冰冷,就像有人把天地佩和心佩的聯絡切斷。
燕飛一直利用心佩能感應天地佩的異能,默然感受著心佩熱力上的變化,從而掌握竺法慶的位置。
心佩的全無反應,等於竺法慶忽然消失了,他再不曉得竺法慶的去向。
唯一最可怕的可能性,是竺法慶以他的魔功把天地佩封鎖起來,斬斷玉佩間的聯絡。
更令他方寸大亂的,是他已中了竺法慶的詭計。
竺法慶早從奉善處知曉天地佩和心佩的一切,所以他亦從天地佩的變化曉得持心佩者正在集內,且正憑心佩搜尋他的行藏。
當燕飛偷入興泰隆布行,竊聽他和尼惠暉的對話,他便故意透露真假混雜的情報,令燕飛得到錯誤的敵情。竺法慶還故意扮出色迷迷的樣子,開口閉口都與男女色慾有關,令燕飛低估他,誤以為他的智計及不上尼惠暉。
竺法慶最狠毒和高明的一著,是故意引他們來圍攻,拼著犧牲手下,也要弄清楚誰是持佩者,又可令荒人深信不疑偷聽的情報的真確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