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詩整個人倒入她懷裡去,紀千千病體初愈,兩腿發軟,哪撐得起小詩,人急智生下,把她放入自己原先的坐位內去。
紀千千撲在她身上駭然道:“小詩!”
小詩無力地張開眼睛,淚水淌流,悽然道:“小姐復原哩!詩詩再沒有放不下的心事。小姐你想辦法走吧!我是不成的哩!只有燕公子才可以令小姐快樂。小姐再不要理我。”
紀千千出奇地沒有陪她哭起來,肅容道:“詩詩你聽著,你絕不可以放棄,我和你都要堅強地活下去。我為你留下來,我走時也會帶著你。你現在只是累病了,休息幾天便沒有事。我現在去找大夫來看你。無論如何,你也要為我戰勝病魔。”
同時暗下決心,直到小詩痊癒,她絕不再在心內召喚燕飛,因為現在最需要她的是小詩,她絕不能再次因心力過度損耗而病倒,她不可以冒險。
將軍府,內堂。
孫無終聽罷劉裕遇上劉毅的情況,皺眉沉吟良久,然後道:“何謙想殺你。”
劉裕失聲道:“什麼?”
孫無終道:“我並不是危言聳聽,玄帥一直不大喜歡何謙,嫌他做人沒有宗旨,往往見風轉舵,不能擇善固執。”
劉裕愕然道:“何大將軍竟是這麼的一個人?”
孫無終意有所指的道:“他是否這樣的一個人,很快便會揭曉。”
劉裕呆看著他。
孫無終現出惆悵失落的神情,頹然道:“玄帥太早離開我們哩!”
劉裕心底下絕對同意,如非謝玄壯年遽逝,他便不用與任青媞攜手合作,現在也不用與太乙教妖道連手對付竺法慶,而是可以放手而為,為謝玄派下來的任務奔走出力,不用在軍中事事仰人鼻息。
孫無終道:“我和參軍大人早猜到何謙會對付你,只是沒想過他如此急於向司馬道子邀功。玄帥死了才多少天呢?”
劉裕劇震道:“何謙竟投靠司馬道子?”
孫無終嘆道:“自玄帥傷重一事傳出來後,何謙又看出玄帥屬意劉爺作北府兵的大統領,竟然秘密與司馬道子搭上關係,雙方眉來眼去。”
劉裕大感頭痛,原來北府兵內部分化至此。要知何謙在北府兵的勢力雖仍比不上劉牢之,卻是所差無幾,如若何謙變為司馬道子的走狗,那北府兵將頻臨分裂的邊緣,後果不堪想象。
孫無終續道:“原本我們對何謙是止於懷疑,可是在劉爺見過王恭後,找他說話,他卻大力反對支援王恭對付司馬道子,令劉爺進退兩難。難道自家兄弟先要打場大仗,方可作出決定嗎?”
又道:“現在北府兵大統領之位因玄帥過世而懸空,名義上決定權是在司馬曜手上,但真正握權的人誰都曉得是司馬道子,在此情況下,何謙肯定急於向司馬道子表示忠誠,最佳的獻禮莫過小裕你項上的人頭,你等於玄帥的關門弟子,更是劉爺不惜一切去保護的人。”
劉裕明白過來。
謝玄的去世,立即激發北府兵內權力的鬥爭。不論劉牢之或何謙,眼前最急切的事,是名正言順的坐上大統領的位置。最關鍵處是誰人有此權柄,是皇帝司馬曜還是權臣司馬道子?王恭是司馬曜最寵信的大臣,代表司馬曜來找劉牢之談判,假設劉牢之肯全力支援王恭,司馬曜便許之以大統領之位。
何謙則清楚一旦劉牢之成為北府兵大統領,他的權力會逐漸被削弱,終有一天在北府兵內沒有立足之地。而他唯一希望是司馬道子,為了討好司馬道子,故找上他劉裕來做祭品。
深吸一口氣,道:“現在我該怎麼辦呢?”
孫無終苦笑道:“我們北府兵九萬大軍,有近三萬人是控制在何謙手上,所以除非沒有選擇,劉爺仍不願與何謙正面衝突,所以只好儘量容忍他。我立即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