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更不得不借重南郡公和荊州的兵力。眼前最重要的是團結而不是分裂,不論是勝是負,荊揚的合作是必須的。這是海流愚見,請安公定奪。”
謝安點頭道:“海流立即把奏章送入皇宮,請皇上過目,我隨後便來。”
江海流大喜道:“如此安公是肯全力支援南郡公了。”
謝安微笑道:“這不是你的心願嗎?”
江海流老臉微紅,囁嚅道:“海流只是希望我大晉一不會亡於苻堅手上,二不會坐失乘勝北伐的良機,兩方面均要安公支援南郡公才能成事。”
謝安不置可否,道:“去吧!”
江海流起立施禮,匆匆去了。
謝安心中翻起滔天巨浪,現在桓玄能否弟繼兄業,全繫於自己的意向。江海流雖是替桓玄作說客,可是他的說詞卻非胡言,其弦外之音,更暗示要削桓玄之權,並不急在一時。
事實上,只要一天有謝玄在,桓玄也將被壓制至動彈不得,在這樣的情勢下,司馬皇朝將不得不倚仗謝玄,他謝家便穩如泰山。
如若桓玄將來有甚麼行差踏錯,謝玄亦有足夠能力收拾他。
但若現在於桓玄沒有大錯誤的時刻對付他,何能教桓玄勢力所在的荊州軍民心服。
在權衡利害下,謝安終作出艱難的決定,決意向桓玄放個順水人情,讓他坐上大司馬的位置。
第六章 大戰前夕
謝玄送走朱序,立即召來劉裕。
劉裕踏入帥府內堂,見只有謝玄一人獨坐沉思,禁不住生出受寵若驚的感覺。朱序與謝玄的一番說話,必涉及有關苻堅一方最珍貴的現況情報,謝玄理該與謝石和謝琰商議,縱使找人計議,也應是劉牢之或何謙,而不是自己這芝麻綠豆的小小副將。
謝玄目光往劉裕投來,見他誠惶誠恐的在身前施禮,微笑道:“小裕坐下!”
劉裕赧然道:“末將還是站著自在一點。”
謝玄啞然失笑道:“我說坐下便是坐下,放輕鬆點,腦筋才會靈活。”
劉裕側坐一旁,心忖朱序剛才當是坐在同一位子上。
謝玄沉吟片晌,淡淡道:“我吩咐你的事,進行得如何呢?”
劉裕立即眉飛色舞,興奮道:“現在大約已弄好萬多個碎石包手,每個重三十到四十斤,可縛在背上,隔河看過來絕難察覺。我又使人佈陣多番演練,只要一手持輕藤盾,以擋敵人箭矢,另一手往後一拉繩結,碎石袋便會順背滑落河床,包保神不知鬼不覺。”
謝玄皺眉道:“負著重達三、四十斤的石包,行動怎也會受到影響,苻堅方面不乏高人,在光天化日下,可在我們移動的姿態看出端倪。”
劉裕一呆道:“玄帥是否想來個夜襲?”
謝玄欣然道:“孺子可教也!朱序返壽陽見苻堅,將大罵我目中無人,因勝生驕,不把他苻堅放在眼內。我謝玄既是這種人,今晚當然不會毫無動靜,怎都要有些囂張挑釁的行動配合。告訴我,你需要多少人?”
劉裕雄心奮發,旋又把心中的熱情硬壓下去,囁嚅道:“此事關係重大,好該由劉參軍或何謙大將軍主持,嘿!我……”
謝玄微笑道:“正因事關重大,故我們絕不可讓對方察覺是事關重大,由你領軍最為妥當,讓敵人以為只是一般騷擾性質的行動。”
劉裕雄心再起,知道謝玄是予自己立功的機會,自接下謝玄這另一任務,他絞盡腦汁要把此事做得盡善盡美,故自問由他指揮,會比任何人做得更好。遂再不猶豫,道:“我只需三千步軍,分三路渡河,每組一千人,偷襲五次當可把河床填高數尺,讓我方騎軍可以迅速渡河。我方的人會曲膝彎腰調較露出水面的高度,在黑夜裹更不虞被對方察覺。完成任務後我們會在碎石包上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