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劉裕只好從實招來,然後道:“我一直在壓制自己,可是今晚她瞥我的一眼,把我的防禦力完全毀掉了。唉!我怎忍心她重蹈淡真覆轍,她又是玄帥的骨肉,在任何一方面來看,我都不可以袖手旁觀。”
燕飛輕輕道:“你愛她嗎?”
劉裕頹然道:“我不知道,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在她投懷悲泣前,我從沒想過和她有任何可能性,可是當我擁著她的一刻,感覺著她的身軀在我懷抱裡抖動,我忘掉了一切,在那刻開始,我便沒法忘記那種動人的滋味。但我仍能控制自己,甚至向宋大哥和奉三作出承諾,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可是你也見到了,她回頭看我的那一眼,是那麼令人心碎。於是我在想,大丈夫立身處世,為的是什麼呢?去他孃的什麼高門寒門之別、士族布衣之差。我劉裕今次到建康來,是要翻天覆地,如果連一個愛自己的女子亦保護不了,做了皇帝又如何?如此打生打死還有什麼意義?”
燕飛不住點頭,似乎表示同意,待他說罷後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江文清?”
劉裕急喘一口氣,道:“我不會負她的。”
燕飛微笑道:“你剛才說的天公地道,決不是非分之想。我完全同意。敢做敢為,才是好漢。我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忙?”
劉裕道:“我想今晚見她一面,只有你能助我偷入謝家,探訪她的閨房。”
燕飛笑道:“那我們要矇頭蒙臉才成,被人發現時,可以裝作是小偷之流。”
劉裕大喜道:“你答應哩!”
燕飛凝望著他,雙目射出深刻的感情,道:“我不單樂意玉成你的好事,還代你高興,正如我常說的,人不能長期活在仇恨和悔恨中。老天爺對你曾經很殘忍不仁,現在該到了補償你的時候。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不論是文清還是鍾秀,你必須有始有終,把你對淡真的愛轉移到她們身上去,令她們幸福快樂。”
劉裕堅定的道:“我絕不會忘記燕兄這一番話。”
燕飛道:“由我來操舟吧!我要把船程縮短,好讓你多點時間夜會佳人。”
卓狂生來到立在舟尾的高彥身旁,恐嚇道:“還不回房睡覺,小心向雨田忽然從水裡跳出來,掐著你脆弱的喉嚨。”
高彥嘆道:“我很痛苦。”
卓狂生勸道:“痛苦也回房內才痛苦吧!雖然雪停了,但仍是寒風陣陣,你看甲板上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人嗎?著了涼又如何陪你的小白雁玩足三天三夜?隨我回去吧!”
高彥嘆道:“你怎會明白我?你自己回去吧!我捱不住自然會回艙裡去。”
卓狂生微怒道:“我不明白你?你有多難了解呢?他孃的!你這小子肯定是自懂人事後,便為孃兒發瘋,以前是花天酒地,現在是為小白雁發狂。”
高彥苦笑道:“都說你不明白我。回想起來,我以前晚晚泡青樓,實在是逼不得已,因為未尋到真愛。說起那時的生活,真是無聊透頂,不要看我夜夜笙歌,左擁右抱,其實我感到很孤獨,希望可以籍不住追求新鮮的東西,填補心中的不足。現在我終於找到真愛,卻落到這種田地,你叫我今晚怎能入睡呢?”
卓狂生正要說話,足音響起。
一個荒人兄弟滿臉喜色的趕來,大聲嚷道:“小白雁有令,召見高少。”
高彥登時欣喜若狂,一陣風的走了,剩下卓狂生和那荒人兄弟你眼望我眼,不知好氣還是好笑。
兩道黑影,從靠河的東牆翻入謝家,接著幾個起落,避過兩頭守夜的惡犬,落在東園別廳的房脊上。
這兩個不速之客,正是燕飛和劉裕,均穿一身夜行黑衣,還蒙著頭臉,只露出眼睛。
劉裕見遠近房舍延綿,倒抽了一口涼氣道:“如何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