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就此和氣收場。若安先生為求一時快意,不肯罷休,可能會便宜了別人。”
安世清道:“只會便宜了你吧!”
話未說完,滿天袖影,又向燕飛攻來。
燕飛手上的蝶戀花在胸前爆起一團光影芒點,接著以驚人的高速擴散,像一把由虛實難分的傘子般往安世清的袖影迎上去。
如此劍法,已把“有形”和“無形”的威力合而為一,尖銳的劍氣,完全抵銷了安世清曾令燕飛和劉裕吃盡苦頭的勁氣狂飆。
安世清哪想到燕飛又比剛才更厲害,高手相爭不容相讓,他主動挑釁,燕飛在被動下全力反攻,大家都騎上了虎背,只能以一方受重挫,又或兩敗俱傷收場。
他不知道燕飛正處於突破的緊要關口。
攻陷平城,拯救紀千千主婢一事首次現出曙光,燕飛遂從低沉的狀態逐漸回覆過來。與尼惠暉精神捕獵的鬥爭裡,燕飛進-步認識自己通玄的異能,信心大增。至剛才受太乙觀壯麗異象的觸發,令他臻至天人合一的境界,劍術自然水漲船高,安世清的攻擊,正好予他完成整個過程的最佳磨練。
劍袖交擊前的剎那,安世清一對修長的手從袍袖探出來,指掌並用的強攻入燕飛的劍影內去。
“叮叮噹噹”不絕於耳。
在瞬息之間,安世清或指或掌,十多次命中蝶戀花。
兩人錯身而過,燕飛左手撮指成刀,狠狠劈中安世清以極端玄奧和刁鑽角度轟來的一拳。
兩人同時劇震,雙方的後著均無以為繼。
燕飛打著轉飛開去,噴出大口鮮血,傷上加傷。
安世清亦打橫踉蹌跌退,差點仆倒地上,力圖站穩時,再控制不住“譁”的一聲噴出鮮血。
兩人同告受傷。
“砰!”
燕飛發覺自己後背撞在丹房的石牆處,貼著牆壁滑坐地上。
安世清則在六、七丈外搖搖晃晃的站著,滿臉通紅,像喝醉了酒的模樣。
燕飛一邊運功療傷,一邊暗歎一口氣,蝶戀花順勢插在膝前地上去。他的內傷頗為嚴重,沒有幾天工夫休想復元,而在如此吃緊的時刻,他根本負擔不起負傷的後果,還如何去應付尼惠暉或竺法慶呢?
他極少痛恨一個人,但此刻真想把安世清這不近人情、一意孤行的老頭子斬成數段。
事實上他已處處留手,看的是安玉晴分上,而安世清竟不知好歹,逼得他不得不全力自保。論功力他仍遜有整甲子火候的安世清一籌,故成了好聽點是平分秋色,難聽點是兩敗俱傷之劣局。
安世清終於立定,雙目兇光閃閃的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來到燕飛前兩丈許處,安世清厲叱道:“你又在使什麼詐術,神情變得如此古怪?”
燕飛從地上站起來,淡淡道:“尼惠暉又找到我了!”
安世清一震道:“你在說什麼?”
燕飛拔起蝶戀花,遙指安世清,登時劍氣大盛。
安世清想不到他仍有頑強抗力,駭然後撤一步,道:“什麼尼惠暉?”
聽他的語氣,便知他對尼惠暉忌憚非常,又或者是怕與尼惠暉秤不離砣的竺法慶。
燕飛還劍入鞘,心中苦笑,他因與安世清交手,再不能保持在關閉心靈的特殊狀態,致被尼惠暉感應到他所在。最頭痛是即使他再次封鎖精神,不使外洩,可是因傷所累,在此絕地內根本無路可逃,就算逃也逃不了多遠,所以今次確被這可恨的老頭兒害死。
道:“你現在該曉得會便宜了誰吧!尼惠暉從雁門一直追到這裡來,希望你和她是老好友,否則前輩你也劫數難逃。”
安世清終於色變,沉聲道:“你剛才是感覺到她的‘搜精追神術’,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