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好吧!暫時放過你。勿要怨我扯你後腿,你真的認為我們大江幫的復興,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嗎?”
劉裕微一錯愕,心忖在她面前說話確不可有任何含糊,她的伶牙利齒會教任何人招架不來。正容道:“因為我對小姐充滿信心,所以認為小姐憑著邊荒集之利,必可重現昔日大江幫的威風。”
江文清嘆道:“在將來很長的一段日子裡,我們仍處於掙扎求存的劣境裡,甚或可說是苟且偷生。兩湖幫雖受重挫,可是有桓玄撐聶天還的腰,兩湖幫仍是獨霸長江的局面,直接影響整個南方的形勢。我們唯一可做和該做的事,是利用從邊荒集得到的財富,於邊荒集發展造船業,至於如何憑此振幫,要看劉兄了!”
劉裕心中暗贊,江文清不急於報仇,肯定是明智之舉。因為大江幫元氣未復,兼且失去靠山,只宜偃旗息鼓,好好休養生息。邊荒集乃天下巧匠人才集中蒼萃之地,而大江幫本身是造船的專家,若能以邊荒集為基地,發展出既可圖大利又可壯大自己的造船業,是最佳的選擇和策略。
他愈來愈感到謝玄助自己拉攏江文清,確是妙招,他當然不可以辜負謝玄的好意。
點頭道:“這正是我要回廣陵的原因。”
江文清秀眸露出擔心的神色,柔聲道:“有玄帥在,你的安全該不成問題,可是玄帥若去,在北府兵內誰能保護你?又有誰願意保護你呢?劉牢之嗎?他始終出身寒門,不能不看高門的臉色做人,否則恐怕自身難保。”
劉裕從容道:“這正是我們必須先收復邊荒集的原因,從今天開始,我和貴幫的命運將會掛勾,誰想得到邊荒集的龐大利益,只有透過我劉裕;而貴幫能否振興,則看我劉裕是否爭氣。”
江文清淡淡道:“你好像少算了一個人?”
劉裕微笑道:“我怎會疏忽屠奉三?在我離開前,我會和他見面談心。我們都曉得屠奉三非是三言兩語可以爭取過來的人,且他亦有他的野心。可是隻要日後我能證明說出來的非是空口白話,終有一天他會發覺輿我們合作,比當桓玄的殺人工具來得有利。”
江文清凝望他好半響,點頭道:“我愈來愈明白為何玄帥舍其它人不選,偏挑你作繼承人。屠奉三是個實際的人,否則不會站在荒人這邊,亦因此在邊荒集取得根據地,得到荒人的認同。”
又道:“劉兄準備何時離開?”
劉裕道:“我見過屠奉三後立即走。”接著嘆一口氣道:“玄帥最害怕的事,是‘大活彌勒’竺法慶會到建康去,一旦讓彌勒教在建康落地生根,不但謝家會家破人亡,南方佛門亦會遭到浩劫,其破壞力實難以想象。所以我曾答應玄帥,會盡一切辦法阻止竺法慶夫婦到南方去。”
江文清默然片刻,道:“這個我明白,幸好邊荒集是天下訊息最靈通的地方,我們會盡一切辦法監視彌勒教的動靜,一有訊息,立即飛報劉兄。”
劉裕感激道:“多謝小姐!”
江文清白他一眼道:“這是人家份內事嘛!還要那麼客氣。”
劉裕的心兒不爭氣地急躍幾下。
說真的,江文清的動人處實不在王淡真之下,不過不知是否因她是大江幫之主的特殊身分,還是因自己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情懷,總沒法連繫到男女之情上去。
只好在心中提醒自己,她是夥伴和戰友,絕不可將關係弄得複雜起來。
乾笑兩聲,胡混過去。
兩人又商量好回到廣陵後保持聯絡的秘密手法,江文清直送他至總壇大門。
江文清美目深注的道:“我們將會有好一段日子分隔兩地,劉兄要好好保重,若真的感到事不可為,不如回到邊荒集過些山高皇帝遠的日子。一天南北未統一,邊荒集仍是天下最自由的地方。”
劉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