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正體會天氣的變化,入黑後天氣開始變壞,天上烏雲密佈,一場大雨似是不可避免。
他以隨身匕首砍下樹木,做了一條簡陋的木伐,好趕往洞庭西山,這是最快的方法,且可避過像今早般其他人沒有意義的糾纏,被逼大開殺戒。
而且他還要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好好思索在武技上的難題。魔門三大高手令他負上至今未愈的內傷,但也啟發了他對“仙門劍訣”的領悟,使他獲益不淺。
驀地一道電光劃破右方黑沉沉的夜空,照亮了遼闊的太湖,接著是震得耳鼓翁翁作響的驚雷,模糊了遠方的雨暴,從另一方以橫掃太湖的威勢,遮天蓋地的朝渺小的他席捲而來。
雨未至,狂風先至,在不住閃耀的電光裡,身後的樹木狂亂地搖擺著,剎那間,大雨沒頭沒腦地打在他身上,天地被大雨融合為一,他再弄不清楚雷電先後主從的關係,耳裡再聽不到大自然其它的聲音,只有雷電和滂沱大雨的交擊鳴震。
夜空像崩塌下來,雨電肆意鞭撻著無助的大地。
他想像眼前只是一個幻像,但那是多麼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燕飛的感覺是如斯般真實,有血有肉的存在著。
燕飛緩緩起立,舉起身旁他用樹藤把五條樹幹紮起來、長不過六尺的簡陋木伐,另一手拿起他一刀一刀削製出來的船槳,忽然縱聲長嘯,以渲洩心中沉鬱之氣。
接著先把木伐拋往湖上去,騰身而起,落往在風急浪湧的水裡載浮載沉的伐子上。
燕飛一槳打下去,伐尾水花激濺,將伐子在狂風急雨裡送出近十丈;另一槳又打下去,伐子箭似般在閃電和雨暴裡破浪而行。
他想起向雨田。難道除孫恩和慕容垂外,向雨田也是老天爺給他安排了的勁敵,令他們註定是勢不兩立的死敵。
向雨田是個極端有自制力的人,面對万俟明瑤如此風姿獨特誘人的美女,仍能不動心,是否為了魔門的理想,他願意犧牲其他一切呢?他追求的究竟是甚麼?
即使在秘人中,向雨田也是個神秘的人。
燕飛當時雖是万俟明瑤的情人,但見到向雨田的機會並不多,更少有交談,較深入一次的說話,是向雨田見他在獨喝悶酒,主動走上前打招呼。
還記得那次他與自己談論夢境的世界,與自己分享他對夢的看法和心得。向雨田的行為雖是神秘兮兮,說話卻率真直接,也不隱瞞對燕飛的好感。
要和這樣的一個人對敵,心中實在不是滋味。
伐子在他操控下,履風浪如走平地,不住深進太湖。
就在此刻,他收到正熱切期待著來自紀千千的心靈召喚。
高彥解下掛在頸項處的透氣小瓶,隨手拋下深谷去。為了方便翻山越嶺,他們早脫掉飛靴。
“小白雁”尹清雅吃了一驚,道:“你幹嘛丟了它呢?”
高彥探手過去,摟著她的腰,湊到她耳旁道:“雅兒累嗎?”
此時他們深入山中,再聽不到狗兒的吠叫聲或追兵的聲息,感覺上似已脫離險境。
在雪飄如絮、風拂雪揚的積雪深山裡,四周黑沉沉一片,不要說認路,連身在甚麼地方也難弄清楚。難得高彥一點也沒有這方面的困難。
尹清雅任他摟著小蠻腰,道:“不累!快答人家。”
高彥道:“因為它已完成任務。瓶內載的是我稱為”迷犬散“的山草藥粉,狗兒嗅到它後鼻子立告失靈。可是有得也有失,假如對方有擅長追蹤的高手,可依藥粉的氣味搜尋我們。”
尹清雅道:“師傅說,如果對方確是追躡的高手,可由我們留下的氣息,追蹤我們。”
高彥笑道:“如果我這麼容易被人跟躡,我早沒命了,哪還能和雅兒卿卿我我地說情話。哈!不要生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