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而緩慢地向我集推進。照他們現在的情況,在子時後便可到達集西的平原區。”
宋悲風問道:“是什麼兵種?”
高彥道:“全是騎兵,人數在一萬五千到一萬八千人間,隊形整齊,不似是由匈奴兵和彌勒教徒臨時湊合的烏合之眾。”
屠奉三沉聲問道:“南面的敵人情況如何?”
高彥道:“南面的敵人隱伏在鎮荒崗西北的山區,人數不詳,應在數千人間,若我沒有看錯,該是來自司馬道子的建康軍,亦是輕騎兵。如他們離開藏身處,可在一至兩個時辰內攻打南門。”
宋悲風與劉裕交換個眼色,均看到對方內心的想法。既然彌勒教出手對付邊荒集,與彌勒教勾結的司馬道子和王國寶當然不會置身事外。
屠奉三目光投向劉裕,道:“劉兄是否想到我心裡想的事呢?”
劉裕點頭道:“如我們盲目地相信喬琳向呼雷方透露從西、北兩門攻打邊荒集的計劃,這一仗我們會輸得很慘。”
卓狂生倒抽一口涼氣道:“呼雷方會否有問題呢?”
屠奉三道:“這個仍很難說,不過原諒叛徒一向不是我的作風,我們必須先小人後君子,假設呼雷方不肯乖乖的合作,我們便先殺他一個片甲不留。否則如讓建康軍從南門進入邊荒集,與呼雷方的羌幫會合,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宋悲風道:“可是在現今的情況下,我們向呼雷方的人動刀子,會打草驚蛇,令我們沒法先一步殲滅集內的彌勒教伏兵。”
屠奉三向劉裕問道:“劉兄對此有什麼意見?”
劉裕心中升起奇異的感覺,屠奉三似在不斷考量自己的判斷和應變力,究竟他心中有何意圖呢?是否要藉此機會來試探自己有否資格作謝玄的繼承人,還是要摸清自己的底子,好於將來對付自己時更有把握?
旋又推翻這個想法,因為屠奉三對邊荒集的忠誠像卓狂生熱戀邊荒集般,是無容置疑的。從這角度去看,屠奉三確有背叛桓玄之心,所以自己一旦成為北府兵的最高領袖,或許可得到屠奉三的全力支援。
任何想在邊荒集混的勢力,如沒有集外的勢力支援,會是非常吃虧的事。
想到這裡,再不猶豫,沉聲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弄清楚呼雷方真正的立場。”
轉向高彥道:“敵人不但低估了邊荒集,更低估了我們首席風媒高彥小子的偵察能力,高彥你現在須全力搜尋穎水東岸的區域,如呼雷方確是口不對心的人,那姚興的大軍,肯定藏身於東岸某隱蔽之處。”
卓狂生皺眉道:“姚興的人也可能藏身西岸,因可以省卻渡河的麻煩。”
高彥動容道:“劉大哥確是出色的探子,我的想法便如老卓般以為若有敵人,肯定是在西岸某處,所以集中人手搜尋西岸,東岸則是應個景兒。”
屠奉三欣然瞥劉裕一眼,露出讚賞的神色,道:“高彥你可以碼頭區為起點,遍搜兩個時辰馬程內所有東岸山林荒野,出動的探子須是最有本領的,萬勿讓敵人發覺。”
高彥領命去了。
卓狂生攤手道:“探子確非我的本行,好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劉裕與屠奉三交換一個會心微笑,然後從容道:“我們現在可作出判斷,敵人該於兩個時辰後方可以發動全面的進攻,既然我們仍有時間,應該耐心靜候我們小燕飛的好訊息,他從來不會令我們失望的。”
燕飛探手從懷裡掏出心佩,緊握在手裡。
心佩熱得差點燙手,那種熱力是發射性的,一陣一陣的,令人生出她在躍動著的古怪感覺。
尼惠暉的嬌呼傳入耳內道:“你在幹什麼?堂堂大活彌勒爺,怎可以跪在地上呢?”
燕飛已無暇取笑竺法慶的私房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