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刺客直抵岸旁,躍上灘岸的一塊巨石,回頭張望。
劉裕功聚雙目,借點月色隱見此女容顏嬌豔,頗具姿色。
女刺客張望一番,忽然手往天上一揮,火光沖天而上,在她頭頂五丈高處爆開一朵血紅的光花。
劉裕猛一咬牙,當機立斷,朝北潛去,假如他猜錯來接應女刺客的敵船的逃遁航線,今次便要白走一趟了。
劉裕的頭從水裡冒出海面,接應女刺客的船正從南面沿岸駛來。一看下劉裕心中大定,因為出現的是底平篷高的沙船,二桅二篷,只適合在內河淺水處行駛,而不宜於大海風浪中航行。即使須走海路,只會沿岸而行,敵船如像他猜測般往北去,便大有機會潛上敵船。
劉裕調節體內真氣,俾可在最佳狀態下登船,此船不見半點燈火,對他非常有利。
女刺客一個縱身,躍上駛至岸旁的沙船,沙船不停留地直朝他的方向破浪而來。
劉裕取出可發射繩索的筒子,嚴陣以待。
一陣歡呼吶喊聲從船上傳來,顯示因女刺客宣告完成任務,惹得船上眾賊為她吶喊歡呼。
劉裕此時己可肯定女刺客是焦烈武的手下,而何鋒則是凶多吉少。不明白的是際此形勢如此緊張的時刻,何鋒怎會如此不小心,竟被敵人所乘。
沙船不住接近。
劉裕潛進水裡去。
※ ※ ※ ※
紀千千和小詩被風娘喚醒過來,匆忙梳洗更衣,出帳下馬,跟著風娘馳出營地。
夜空滿天星斗閃爍不定,極為壯麗。
幕容垂親切地向她們問好,然後與紀千千並騎而行,風娘和小詩緊隨其後。
隨行的只有數百名親兵,恍如在深夜出動的幽靈兵團。
紀千千心中有點奇怪,儘管荒野瀰漫著一片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可是她一見到幕容垂,竟生出安全的感覺。不知是因他胸有成竹的神態,又或是因不住認識到他鬼神莫測的手段。
可是說到底幕容垂仍是她的敵人,不僅剝奪了她們主婢的自由,更令她與燕飛分隔兩地,飽嘗相思之苦。
不過在這一刻,她的確希望幕容垂是勝利的一方,此想法令她感到矛盾和難受。
人馬沿野林邊的荒原緩緩朝西推進,在沒有火把的照明下朝某一目的進軍。
把營地拋在後方。
幕容垂欣然道:“幕容永親率五萬大軍,於昨晚離開長子,途上休息了三個時辰,黃昏後繼續行程,該在天明前到達臺壁。”紀千千“嗯”的應了一聲,沒有答他。
幕容垂歉然道:“希望這場精彩的戰役,可以補償千千失眠之苦。”
紀千千目光投往前方無盡的黑暗,心忖愈精彩的戰爭,愈是慘烈,殺戮愈重。
只恨自有歷史的記載以來,人與人間的鬥爭從未停止過。幾千年來一直不斷進行著不同規模、不同形式、不同性質各式各樣的戰爭。
可是亦只有透過戰爭,她和小詩方有回覆自由的機會。她對戰爭該是厭惡還是渴望呢?
※ ※ ※ ※
劉裕從沙船左舷近船尾處,探頭偷看甲板上的情況,女刺客己躲進小船艙裡,只有五、六名大漢在操舟。這些海盜橫行慣了,又從沒遇上過能威脅他們的對手,或根本不相信有人敢未找他們的碴兒,所以警覺性非常之低,除工作外就是忙著高談論,話題則離不開殺人和女人兩件事。船桅高處分別掛上兩盞風燈。
劉裕心忖即使自己就這樣掛在船尾處,大有可能到達賊巢前仍不被發覺。輕按船邊,劉裕靈活地躍上甲板,然後步履輕健地閃往一堆似是裝著酒的大罈子後,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