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自有合理的解釋。伯友不用擔心。”
姚興顯然也不曉得波哈瑪斯因何忽然離開,不過他對波哈瑪斯似有盲目的尊敬,並不計較他怪異的行為,且對波哈瑪斯有非常人自有非常事的看法。同時燕飛已弄清楚與姚興對話者是羌族的著名大將狄伯友,在北方胡族裡,狄伯友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狄伯友悶哼道:“他的精神術看來亦不是時常可靠,在對付呼雷方一事上便出了岔子,假如呼雷方落到荒人手上,我們便要頭痛了。”
燕飛聽兩人提及呼雷方,精神一振,依狄伯友之言,有關呼雷方的秘密,是絕不可讓荒人知道的。
狄伯友顯然頗為妒忌波哈瑪斯,沉聲道:“如把呼雷方交到我手上,我才不相信他捱得住酷刑。”
姚興表現出能容納不同意見的領袖胸懷,心平氣和的道:“法師的精神術並沒有出岔子,只是出了意外。法師保證如得不到他解術,呼雷方永遠不能回覆正常。如有選擇,我絕不願對呼雷方嚴刑銬打,他始終為我們盡過力,只因放不下荒人的身分。他更是個硬漢子,是寧死不屈的人。”
燕飛進一步瞭解姚興這個人,不論他和赫連勃勃談話,又或與同為羌人的大將狄伯友對答,均用漢語。可見他亦像拓跋儀般,認為漢化是統一天下的必須手段。
兩人的對話被手下打斷,原來是慕容麟來訪。
燕飛心中有數,知慕容麟是來興師問罪。
一隊羌兵沿牆路過,執行巡邏任務,燕飛忙閃往一叢草樹後,繼續竊聽。慕容麟的聲音傳入耳內,出奇地並沒有絲毫動氣或不滿的情況,反像老朋友聚會閒話家常般道:“唉!大家都辛苦哩!前晚被白雲山的巨響驚醒,今晚則因收到荒人戰勝的訊息害得沒覺好睡。不過無論如何,總比干等無聊有趣得多。”狄伯友不知是否受到指示告退離開,只剩下敵方的兩個最高領導人。
燕飛心中生出疑惑,為何慕容麟不是怒衝衝的來質問關於赫連勃勃軍隊調動的事,反像胸有成竹的樣子呢?當中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姚興笑道:“對桓玄和聶天還來說,當然是壞訊息;對我們來說,則是好壞參半。荒人說到底仍是烏合之眾,只擅長陰謀詭計,正面交戰,絕非我們的對手,現在他們初戰得利,信心大增,會不自量力的準備大舉反攻。看他們現在的行軍方向,當是想重新進駐在穎水支流的基地,再號召流散的荒人來歸,我們便給他們一個驚喜,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把他們連根拔起,徹底解決邊荒集的問題。”燕飛心叫厲害,姚興確是智勇雙全的領袖,此著確實大出荒人意料之外,說不定真的為他所乘,敗個一塌糊塗。現在給他探得情報,當然是另一回事。他本打算儘早趁天明前離開,此時卻不得不繼續偷聽下去。
慕容麟欣然道:“荒人能大破荊州和兩湖聯軍,關鍵處在於劉牢之倒戈相向,非是荒人有此本領。我們只要依照計劃,定可令荒人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希望我們可以把與兩湖幫換糧的戰馬追回來,否則便要從荒人手上強搶了。”姚興道:“這方面我卻不擔心,除非荒人曉得以馬換糧的事,否則交易仍可以照樣進行。”
慕容麟顯然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笑道:“假彌勒的愛徒中計哩!”
燕飛心中遽震,大感不妥。慕容麟說的,當然是赫連勃勃。
東方天際,現出曙光。
燕飛縱然千想萬想再多聽他們說幾句話,亦知一刻都不能留下。
姚興冷哼道:“我是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最好是彌勒教到南方搞得烏煙障氣,豈知自稱彌勒佛降世的竺法慶竟是不堪一擊……”
燕飛再不敢聽下去,騰身而起,迅速離開。同時曉得如想安然離開,甚或能殺死波哈瑪斯,他只有一個選擇。
尹清雅在山崗的一塊大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