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開始累積屬於他們倆的物品及回憶。儘管已失去了本來的家,可是尤曼縈知道,她並沒有失去自己的歸屬。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
這天是尤曼縈母親的祭日,她和許商騫相偕去掃墓。
天氣很好,燦爛的陽光照得人眼睛發疼,他們一步步爬著似乎永遠也爬不完的臺階,爬著、爬著,有人終於受不了了。
“前面的,你、你走慢一點行不行?”
走在前頭的許商騫回身睞她一眼,愛莫能助地搖頭,“早就告訴你別穿那麼高的鞋,你看,沒在聽老師的話嘛!”
什麼啊!“還不是你長得太高!如果我不穿高跟鞋,我遲早會頸椎發炎而死好不好!”他也不想想他們之間可是整整差了三十二公分哪!
思及此,她不禁一陣惱火,這個死小鬼都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你下來。”
許商騫不解地走下臺階,來到她身旁。
她再命令道:“再下去一點。”
“好吧。”許商騫聳聳肩,很配合地又往下走了幾個臺階。
這下兩人形勢轉變,變成她高他矮,尤曼縈見狀滿意地哼哼笑,“怎樣?現在明白我平常面對你的時候到底有多辛苦了喔?”
原來如此。知悉她這麼做的緣由,許商騫一陣好氣又好笑。睇著眼前這個總愛不按牌理出牌,每每搞得他啼笑皆非的女人,他決定學她一次。“你,吻我。”
“啊?!”等一下,他……他剛剛說什麼?吻、吻他?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要求弄得反應不及,臉上不知是因太陽曬的還是怎地酡紅一片。她瞅著戀人一副期待又像看好戲的臉,好在現下四下無人……
“親就親!”她彎下身,偏偏高度的差距讓她這一吻吻得極端辛苦,最後只在他的唇畔輕輕碰一下便累得退開。她抗議,“這未免太辛苦了吧!”
“是很辛苦。”許商騫勾起唇,這一次換他走上臺階,來到她身旁,傾身吻住了她。“可是,就算再辛苦,我還是想吻你。”
這下尤曼縈啞口無言,只得忿忿不甘地紅著臉,認輸了。“好啦、好啦,算我錯了行了吧?”
許商騫見狀勾起唇,“要我揹你嗎?”
“不用。”她還不至於那麼不濟事。
尤曼縈拒絕他的提議,堅持一步一腳印自己爬上去。這一次,許商騫沒有走在前頭,牽著她的手放緩了速度,一步步征服了那數不完的可恨階梯。
兩人爬上臺階,走到墓園,尤曼縈在母親墳前看見了某個實在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爸?”
站在墳前的尤父聽到聲音,轉過身看了她和身後的許商騫一眼,倒是並不意外,“你們來啦。”
許商騫點頭示意,尤曼縈瞥了他一眼,明白了原因後沒再說話。尤父也沒有寒暄的打算,他們一行人各自工作,整理墳上的青草,擺好鮮花和貢品,然後尤曼縈燃起了香,把其中一束拿給許商騫,遲疑了下,又拿了一束給父親。
尤父有些意外地抬眼,接過了香,發現香菸讓他眼睛有些發酸,他忍著。
在三人簡單的祭拜過後,尤父才開口問:“身體……好一點了嗎?”
明白父親問的是她前陣子動手術一事,尤曼縈點了點頭,“還好。”
氣氛又陷入沉默,尤父遲疑著,他太久沒有和女兒平心靜氣地說話,習慣了總是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他,接下來的話,他知道自己不習慣,但還是說出口。
“你……如果有空的話,偶爾回家看看吧。”
尤曼縈愣了下。基本上她和父親自那天在火場外不甚愉快的爭執之後,除了手術後收到慰問的花束,她就沒有再和父親見過面。明明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