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盧循。
徐道覆道:“張將軍立即持我令牌到吳郡去,把城內駐軍撤往太湖另一邊的義興,一切由你酌情處理。”
張猛接令去了。
盧循來到徐道覆身旁,神色凝重的道:“情況真的那麼嚴重嗎?”
對著盧循,徐道覆再不掩飾的露出憂色,嘆道:“天師若再不肯出山,我們極可能輸掉這場仗。”
盧循遽震道:“不是那麼嚴重吧?”
徐道覆頹然:“我已儘量高估劉裕,想不到仍是低估了他。他幾乎於同一時間得到海鹽和滬瀆壘的控制權,確是非常乾脆漂亮的絕著,令我們本是完美無暇的計劃功虧一簣,也因而一著不慎,滿盤皆落索。”
盧循皺眉道:“如論實力,我們仍遠在他之上,道覆為何這麼快失去信心?”
徐道覆道:“我並不是失去信心,而是因太清楚敵我的形勢。我們本佔著三方面的優勢,首先是人數上佔盡便宜,但現在這方面已給北府兵高亢計程車氣抵銷了。自謝玄創立北府兵,北府兵由始到終仍是南方最超卓的勁旅,不論訓練、裝備和經驗均遠超過我們天師軍。何況現在的指揮是用兵之道不下於謝玄的劉裕,我們的人多勢眾再不可恃。”
盧循一時說不出話來。
徐道覆續道:“其次是我們在水道和大海的控制權,已落入劉裕手上。在水戰上,我們實非以大江幫雙頭艦為骨幹的劉軍水師的對手。江南水道縱橫交錯,誰能稱霸水道,誰便能操控主動。”
盧循苦笑道:“還有呢?”
徐道覆嘆道:“還有就是陸上的優勢,我們之所以陷進眼前的局面,是因對方從邊荒運來良種胡馬,組成了一支三千人的騎隊。而騎兵正是我們最弱的一環,經連番激戰後,只餘下千多騎,根本沒法以騎兵應付騎兵。在一般情況下,北府兵的二千騎足可令海鹽、滬瀆壘、嘉興和吳郡互相呼應。能守而後能攻,只要劉裕守穩陣腳,會稽危矣。如會稽不保,其它城池也將守不住。”
盧循冷哼道:“不如我們索性把大軍撤往翁州,任由所有城池落入劉裕之手,看他如何管理這個爛攤子?”
徐道覆道:“師兄是想重演王凝之當年的情況,可是劉裕是另一個王凝之嗎?他來自民間,明白民情,曉得人民渴求的只是太平和氣地安居樂業。更可慮者是劉裕的‘一箭沉隱龍’,不但今他成為北府兵的英雄,更成為南方民眾翹首仰望的救星,對民眾的號召力是難以估計的。所以我們絕不可容許他有這個機會。”
盧循臉有難色的道:“唉!叮是我真的不明白天師,他像變成另一個人似的,對一手創辦的天師道似再沒有絲毫興趣。”
徐道覆沉聲道:“決定權當然在天師手上,師兄只要讓他清楚我們現在正面臨生死存亡的情況便成。”
盧循現出堅決的神色,點頭道:“我立即趕往翁州見天師,回來後再說罷。”
盧循再嘆一口氣,迅速去了。
第五章 豪賭一鋪
“篤!篤!篤!”
江文清應道:“是我們的劉帥嗎?”
劉裕推門而入,笑道:“文清竟然認得我的腳步聲。”
江文清笑意盈臉,嘴角含春的道:“我沒有那種本事,不過知道只有劉帥一個人敢那推門進入人家的閨房。”
劉裕看得眼前二兄,江文清回覆女裝,秀髮披肩,容光煥發,正散射苦成熟的魅力。
他緩緩關上房門,到一角的椅子坐下去,離坐在床沿的江文清足有丈許之遙,氣氛登時古怪起來。
江文清見劉裕目不轉睛地打量她,俏臉飛上兩朵紅雲,垂首低聲道:“劉帥想找人聊天?對吧!”
劉裕苦笑道:“我本想待至明天才告訴你,讓文清今夜可以安安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