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甚麼心事呢?
慕容戰露出注意的神色,在紀千千到邊荒集前,拓跋儀一向是他的頭號勁敵。劉裕朝拓跋儀瞧去,接觸到他的眼神,心中湧起古怪的感覺,但那是甚麼感覺,偏沒法說出來。總言之是不同以往,對方似是想向他傳遞某一無法宣諸於口的訊息。
道:“我們是荒人,荒人有荒人的規矩,不論出席者或列席者都可以自由表達意見,最後再由議會成員舉手決定,我這所謂統帥只是負責執行議會的決定。”姚猛鼓掌道:“說得好!”
拓跋儀點頭道:“我明白!不過我是要故意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因為我從小飛偷聽到慕容麟和姚興的對話中,想到一個可能性,並生出懼意,所以突然插嘴陳說,希望不會被各位忽略。”
眾人都給他引起興趣,更沒有人有絲毫不耐煩,因為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到全體荒人的命運。勝敗只是一線之隔,誰敢掉以輕心。
亦可見燕飛這位超級探子帶回來的情報,對整個反攻邊荒集的策略,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卓狂生道:“拓跋當家請說話,我們每一個人都豎起耳朵靜聆高見。”
拓跋儀目光投往坐於劉裕右上首的燕飛道:“我想要小飛你一字不漏地,重述敵人要主動出擊的那句話。”
燕飛至少已把姚興和慕容麟的對話轉述了三遍,聞言靜默片刻,回憶當時的情境,然後徐徐道:“話題是這樣開始的,慕容麟先表示收到我們大破兩湖、荊州聯軍的訊息,雖害得他睡不著覺,但也感興奮,因為不用幹等下去。”拓跋儀道:“這顯示他們等得不耐煩,因為糧食補給非常緊張,更影響了士氣。”
紅子春附和道:“有道理!等待會蠶食人的熱情和決心。”
燕飛道:“接著姚興指出我們的勝利,對他們是好壞參半。又認為我們雖擅玩弄陰謀手段,但始終是烏合之眾,會被勝利衝昏頭腦,妄然大舉反攻邊荒集。而他則會給我們一個驚奇,一下子把我們連根拔起。”
拓跋儀道:“此正為關鍵所在,他說的驚奇是甚麼呢?”
眾人開始聽得出神。
高彥抓頭道:“他所謂甚麼孃的驚奇,不是來突襲我們在此的基地嗎?”劉裕表現出當主帥的豁達大度,淡淡道:“高小子說對了一半,我想續聽拓跋當家的深入分析。”
拓跋儀向燕飛道:“繼續下一段話。”
他和燕飛關係密切,說話不用兜圈子,也不用客氣。
燕飛思索片刻,道:“慕容麟同意姚興的看法,認為我們能破兩湖和荊州聯軍,在於劉牢之的倒戈,非是我們有本領。所以只要按照既定的計劃,我們將永沒有翻身的機會。最後一句話更奇怪,說若戰馬落在我們手上,他們可以奪回去。”拓跋儀道:“這正是關鍵所在,首先是姚興和慕容麟都看不起我們。其次是我們擊潰湖荊聯軍和進佔鳳凰湖,是慕容垂和姚萇不可能預見的情況。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故此姚興現在必須憑他們的才智,變通既定的策略,來與我們周旋。“卓狂生拍掌道:“說得好!經劉爺和拓跋當家的分析,我們對局勢已有全盤的瞭解,我們必須以誘敵之策去對付敵人,否則縱然大勝,亦只能得回個廢墟。”慕容戰向劉裕道:“劉爺為何說高少只說對了一半?”
各人此時深切地體會到知己知彼的戰略至理,拓跋儀的分析,更令他們明白敵人兩個最高主帥的心態。
劉裕欣然道:“敵人既猜我們會立即揮兵反攻,假如我們佯裝如此,老姚等當然會以為一切盡在他的預料中,便會依計推行他們認為能把我們連根拔起的行動,而不會用上焦土策略。我們的目標,就是要令當他們發覺形勢不妙時,只能在保命和摧毀邊荒集兩者間選擇其一。”
陰奇道:“敵人究竟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