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麟的軍隊將從北掩至,以雷霆萬鈞之勢摧毀谷北的窟咄部隊。
由於小谷的分隔,令窟咄首尾不能相顧,兼之在黑夜中,敵暗我明,縱然兵力勝過夾擊的聯軍,亦發揮不出應有的戰力。將倦兵疲,更是他的致命傷。
眾人登時士氣大振。
長孫嵩戟指道:“窟咄來哩!”
拓跋圭大喜,極目遠眺,北面遠遠疏林處,馳出十多名戰士,望他們的方向奔來。
拓跋圭大笑道:“天助我也。”
又大喝道:“響號撤退!”
撤退的號角聲在丘野上方盤旋震盪,整裝待發的戰士,有秩序的從北面谷口撤出,拓跋圭心中充滿激烈的情緒,此戰究竟是他爭霸大業的起點還是終結,今晚將可清楚分明。
第八章 切齒痛恨
意識逐漸回到燕飛的腦海,宛如從原本沒有光線的絕對黑暗中,看到一點芒光,接著芒光擴大,包容著他的是耀眼的燦爛採芒。但事實上他仍是緊閉眼睛。
一時間他仍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他似是隻剩下魂魄,說不出是灼熱還是冰寒,虛虛飄飄,既不難受也感不到特別舒暢。
接著他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股無可抗拒的冰寒於彈指間在腹下氣海處集結,然後以電光石火的驚人高速,蔓延往全身每一道大小經脈,衝擊著每一個竅穴,那種痛苦實不足為外人道。
燕飛心叫吾命休矣之時,另一團灼熱氣團,取代了先前寒氣,迅即像先前寒氣般擴充套件,把寒氣驅散得一滴不剩。
燕飛尚未有機會歡喜,熱氣已消失得無蹤無影,不留半點痕跡。
他亦完全清醒過來,體內仍是空無真氣。猛地睜開眼睛。
宋悲風坐在榻旁,一手拿著他的手腕,三指搭在他的腕脈處,正閉目苦思。
室內一盞孤燈,竟已是晚上。
宋悲風緩緩睜開雙眼,不解的搖頭道:“真古怪!”又向他微笑道:“你又醒過來哩!”
燕飛擁被坐起來,問道:“我昏了多久?”
宋悲風淡淡答道:“三天!”燕飛苦笑道:“這麼少?我還以為會命喪黃泉呢。”
宋悲風點頭道:“你死不去確是奇蹟,且沒有折傷半根骨頭,不到兩個時辰,連瘀傷也消失不留,則更沒有人肯相信。你的兄弟高彥現在仍躺在鄰室,幸好有你給他擋著棍子,否則他肯定沒命,現在多躺兩天該可起來行走了。”
燕飛道:“他們呢?”
宋悲風平靜的道:“定都傷得最輕,只是給打斷臂骨,其他幾處棍傷都沒有大礙。張賢給打中額頭,回來後捱了一晚,第二天便去了。其他三人,休養個十天半月,該可沒事。”
他說得雖輕描淡寫,燕飛卻清楚感到他心內的悲痛,且感到他已下了報復的決心,一位超卓劍手的決死之心。
沉聲道:“誰幹的?”
宋悲風緩緩道:“我與安爺回來後,知道你們外出,放不下心,遂出來尋找你們,得路人指點,到那間餃子館外已知道不妥,外面停著四輛馬車,御者全以帷帽風罩掩著頭臉,人人眼睛兇光閃閃,外面對街則聚滿看熱鬧的閒人,個個神情驚惶,館內更傳出打鬥聲。”
燕飛想起張賢這位精乖的年輕小夥子,就這麼遭奸人殺害,心中湧起撕心裂肺的悲痛!只恨自己卻全無為他復仇的能力。自己今後能否為此盡點力呢?忽然間,他記起榮智死前,託他把“丹劫”送往在建康那叫獨叟的人。憑這獨叟對“丹劫”的認識,能否令他恢復武功呢?
宋悲風說得很慢,似像是回到當時的情景經歷中,不但在說給燕飛聽,還似在說給自己聽,幫助自己重溫當時的每一個細節,尋找敵人的漏洞破綻。
燕飛江湖道上經驗豐富,敵人可以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