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狂生拈鬚微笑道:「計劃是由你的高小子的腦袋想出來的,連我和小猛聽到後都佩服得五體投地,讚不絕口。我以前實在低估了他。」
聽得毛管根根豎起的姚猛也違背良心的道:「不要看我們高少平時胡塗,其實是精明厲害的人,我們荒人以前多次與敵人周旋,都賴他想出奇謀妙計。」
高彥被恭維得飄飄然渾身舒泰之際,尹清雅卻不置可否的道:「說來聽聽。」
卓狂生忙要代高彥說出來,卻被尹清雅阻止,輕描淡寫的道:「橫豎是高小子想出來的,便由他來說。」接著忍不住「噗哧」笑出來道:「人家也想把巴陵搶回來嘛!」
高彥剛張開口,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從尹清雅曉得他們志在巴陵,三人都心知肚明她聽到至少一大截他們的對話。
三人面面相覷,尹清雅不耐煩的道:「高小子快說,若是胡誨的,請你閉上尊口,勿要浪費本姑娘的睡覺時間。」
高彥暗抹了一把冷汗,曉得尹清雅聽到自己向外公佈曾親過她的嘴兒的豪言壯語,幸好見她面無慍色,心裡踏實了點。再幹咳一聲,求救目光投往卓狂生。
卓狂生兩眼上翻,表示無能為力。
尹清雅皺眉朝高彥瞧去,一副隨時大發嬌嗔的姿態。
姚猛也暗自為高彥著急,事實上他和卓狂生只是想到有可乘之機,趁桓玄兵力集中往建康,覷隙奪取巴陵,至於如何實行,正要和高彥湊成一個諸葛亮來研究。
高彥吃力的思索,苦笑道:「要奪回巴陵!嘿!要奪回巴陵……他奶奶的,當然是裹應外合,我……天呵!有哩!」
尹清雅忍著笑的道:「你不是早想好了嗎?為何卻像剛想到的樣子。」
高彥興奮得手舞足蹈,道:「幾時想到都好,最要緊是我們攻陷巴陵後,再守穩巴陵,威脅桓玄的老家,逼他要應付兩條戰線的大戰,那肯定早晚可割下桓玄的卵蛋來送酒。」
尹清雅掩耳道:「不准你再說髒話。」
高彥像變成另一個人,俯前向尹清雅道:「先放下你那雙柔軟的玉手。」
尹清雅乖乖的垂下雙手,以奇怪的眼神看他,像剛認識他的模樣。
高彥神氣的道:「論兵法,我只識兩句話,就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卓狂生和姚猛交換個表示失望的眼色,前者嘆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奇謀妙計,他奶奶的,我還……」
幸好姚猛知機的在桌底下暗踢他一腳,他才沒有繼續說下去。
高彥對卓狂生的冷嘲熱諷絲毫不以為意,注意力全集中往尹清雅俏臉去,道:「為何知己知彼能百戰不殆呢?皆因不但清楚自己的優點,更能完全掌握敵人的弱點。論實力,我們當然遠及不上桓玄,不過桓玄的主力部隊已到了建康去,如此我們和敵人實力上的對比便大幅拉近了。」
尹清雅苦惱的道:「可是現在巴陵已被敵人控制,要攻陷巴陵並不容易,如果敵人援軍從江陵開來,那吃不完兜著走的人不是敵人,而是我們哩!」
又嘆一口氣道:「現在我們兩湖幫士氣消沉,恐難與敵人正面硬撼。」
卓狂生和姚猛根本沒想過士氣方面的問題,還以為巴陵幫眾便如荒人般有頑強的鬥志,聽得小白雁這兩句話,禁不住頹然若失。
高彥從容道:「雅兒說出了我們的弱點,若要我們只精於水戰,從未試過攻城的兄弟去攻打巴陵,我們肯定吃大虧,說不定未到牆腳便走失了大半人。」
卓狂生等三人同時動容,意會到高彥確是成竹在胸,非是胡言亂語。
姚猛不解道:「不攻城又如何奪城呢?」
高彥探手去摸卓狂生頷下長鬚,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卓狂生往後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