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縱然是以前視之為乎常不過的事物,也有了嶄新的意義。小姐在建康時,總愛追求新鮮的事物,到今天才明白,問題並不在是否新鮮和刺激,而在乎個人的心境。回到邊荒集後,詩詩勿要忘記我這番話,要好好的珍惜周遭的一切,好好的掌握自己的生命。」
小詩想要說話,紀千千低聲道:「風娘來了!」
話猶未已,風娘揭帳而入,神情木然的道:「小姐請隨我來,皇上要見小姐。」
拓跋珪負手立在平頂丘東邊緣處,俯瞰慕容垂的營地,目光落在燕兵南岸營地正中處的一座高臺。
每逢在乎野立寨,須在周圍設定望樓箭塔,以收憑高制下之效。但營寨的將帥,亦必須能登高望遠,俾可掌控全域性,指揮作戰。燕營高起三丈的高臺,正是慕容垂的指揮台,有慕容垂在其上坐陣,在其糧盡之前,任拓跋族和荒人如何狂攻猛打,肯定是損兵折將而回的結果。
拓跋珪搖頭嘆道:「慕容垂你真的可以那 狠心嗎?」
俏立在他右後側的楚無暇問道:「族主何有此言?」
拓跋珪若無其事的道:「你看不到堆積在營地南端的柴枝嗎?如我估計無誤,慕容垂會在荒人到達後,把柴枝移往寨外,堆成小山,然後在柴堆中間豎起兩枝木樁,把紀千千和小詩縛於其上,再引火燃點,先燒外圍的柴枝,那時荒人再沒有其它選擇,只好拚死去救火救人,而慕容垂則全軍出動,順手奪糧。」
楚無暇道:「可是到來的只是我們的戰士呵!」
拓跋珪啞然笑道:「這正是最精彩的地方,當慕容垂看到來的只是崔宏的人,方驚覺又輸一著,且是沒法翻身的一著。」
楚無暇由衷的道:「人說邊荒集人材濟濟,奇人異士不計其數,我一直對此心存懷疑,但到今天再不得不服氣。」
拓跋珪心忖奇人異士正是燕飛,若不是他擁有與紀千千互通心曲的能力,今仗肯定敗得一塌糊塗。
楚無暇目光投往地平遠處,位處太行山脈北端的軍都關,道:「當荒人奪下軍都關,族主會怎麼做呢?難道真的依荒人的計劃,為奪得紀千千主婢,任得慕容垂離開嗎?」
拓跋珪微笑道:「我的目標是擊敗慕容垂,燕飛的目標是奪得美人歸,乍看兩個目標似有矛盾,事實上卻是二合而為一。當紀千千主婢安全回來的一刻,我已完成了對我兄弟燕飛的承諾,那時將由我主事。明白嗎?」
楚無暇一雙美眸明亮起來,點頭道:「明白了!」
整個營地沸騰起來,燕兵一組組有秩序的在調動,留在本營的亦忙著整理裝備,訓兵秣馬,充滿大戰即臨的氣象。
紀千千在二十多個燕人高手押送下,隨風娘朝高臺的方向走去。沿途風娘一言不發,臉無表情,令人難知她心中正轉動著的念頭,又或許只是一片空虛。自被慕容垂俘虜後,紀千千首次生出自己是囚徒的強烈感受。她不理落在身上的目光,保持心境的澄明,默默跟在風娘後方,也不去猜想慕容垂因何事召她往見。
終於風娘停下來,原來已抵登上高�的木梯,紀千千往上瞧去,見到圍繞臺頂四周的木欄杆,卻不見有人。
風娘沉重的道:「皇上在臺上,千千小姐請自行上去見他。」
紀千千往風娘望去,風娘垂下頭,避開她的目光。
紀千千暗歎一口氣,走前兩步,正要舉步登階,忽然心生驚兆,但已來不及應變,風孃的十指像十支利箭般刺在她背上,剎那間擊中她三十多個大**道。
紀千千渾身麻痺,血氣不暢,似是全身提不起任何勁力,往後便倒。風娘從後把她扶著,湊到她耳旁悽然道:「小姐!對不起!我只是奉命而行,到這時刻我已沒有別的選擇,只好聽天由命。我這套手法只會禁制你的真氣,令你沒法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