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聽著遠方隱傳過來的蹄音,道:“我好奇的是究竟誰在主持邊荒集呢?”
眾人胡塗起來,更不明白誰在主持邊荒集,與現在的話題有何關係?
徐道覆道:“這位指揮全域性的人肯定非是泛泛之輩,更為邊荒集的聯軍預留退路,必要時可撤往小谷,而我們得到的只是一個空集,且失去主動之勢,還要應付缺糧的嚴重情況。只要他們能在小谷撐上一、兩個月,我們勢陷進退兩難之局。”
張永愕然道:“我們該怎麼辦呢?”
徐道覆失笑道:“我和屠奉三武功誰高誰低,要動手見個真章方能清楚明白。可是若淪兵法戰略,他卻是差遠了。我會反過來令他陷於有力難拖,進退兩難之境。”
旋又道:“我們今趟徒步穿越大別山而來,缺乏戰馬,僅有的千餘匹全賴兩湖幫供應。假若我們全體是騎兵,我會立即下令進攻,讓屠奉三試試被我軍衝鋒陷陣的滋味。”
周胄恭敬道:“請二統帥指示行動。”
徐道覆目光再投往邊荒集,心中想的是當紀千千落在他的手上,如何方可以打動她的芳心。征服女人的肉體並不足夠,征服她們的心方是樂趣所在。
看到煙花訊號,燕飛下達命令,大隊從西門出發。
隊伍長達半里,除裝載糧草物資的騾車,還有四十多輛馬車,載著最後一批離開邊荒集的婦女。
駕車又或驅趕牲口的全由壯女負責,抵小谷後她們會留在那裡,支援守谷的戰士。運往小谷的物資襄除大批的糧草外,最重要是三臺弩箭機和備用的弓矢兵器。
燕飛雖曉得屠奉三的荊州兵沿途佈防,以保車隊的安全,但仍打醒精神,憑他過人的視聽之力,留意四周的情況。
可以做的事,他們都做足了。整體的作戰策略,亦告完成。邊荒集已竭盡所能,以最顛峰的狀態靜候敵人。
不過成敗仍是茫不可測。
天師軍方面,孫恩固是深不可測,他的兩大愛徒盧循和徐道覆莫不是狡猾多智的統帥。自天師軍渡海攻打會稽,從未吃過敗仗。南朝多此派軍征伐,莫不鍛羽而回。
今次天師軍來攻,有兩湖幫在水路全力配合,誰敢率言必勝?
尤可慮者是慕容垂和鐵士心的聯軍。
在淝水之戰前,以戰場上的聲威論,慕容垂肯定是在謝玄之上。淝水之戰雖令謝玄躍登天下首席統帥之位,可是慕容垂參戰的三萬精銳卻夷然無損。兩人且沒有在戰場上正面交鋒,慕容垂還在單挑獨鬥襄佔了上風,暗傷謝玄,致令他在救自己時被任遙令他傷上加傷。
只是謝玄的救命之恩,已教燕飛感到對烏衣巷謝家負有責任。
在對付花妖一役裡,金丹大法全面和燕飛融合,在接踵而來的戰事裡,更提供了無比珍貴的實戰經驗,使他的金丹大法不住精進成熟。
在此一刻,他清楚自己不論劍法武功,均作出武人夢寐難求的驚人突破,使他有信心應付任何頑強的敵手。
右方燈光連閃三下,顯示前途安全。
燕飛一聲叱喝,全隊響應,加速前進。
為了邊荒集,為了己身的存亡,邊人的心緊緊連結起來。
不論此戰是勝是負,邊荒集都會徹底改變過來:水遠不會回覆先前的那樣子。
兩湖幫的二十一艘赤龍戰舟停泊於離邊荒集只有七里的河段,只要陸路的大進攻開始,他們將從水路進犯。
聶天還傲立指揮台上,凝望前方河道。
郝長亨和尹清雅來到他身後,施禮請安。
聶天還頭也不回的道:“其它人退下去!”
望臺的將領依言默默離開,最後剩下郝長亨和尹清雅兩人。
郝長亨臉露羞慚之色,頹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