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來船離他們已不到三丈的距離,根本無從躲閃。
蒯恩大喝一聲,跳將起來,手上船槳脫手射出,往來船船頭射去,反應之快,盡顯其機智和身手。
宋悲風喝道:“左岸!”
換了不是屠奉二、劉裕等久經風浪的人,定會大惑不解而猶豫,皆因他們此時所乘小艇的位置,離右岸只是三丈的距離,而左岸則遠達十丈,故要離開危險的水域,當然以投往右岸為上著。
可是如果另有敵人埋伏於右岸,那便等若送上去給敵人祭旗,尤其想到偷襲者是練成黃天大法的盧循,這確是個絕不能去冒的險。
“砰”!
船首粉碎,被蒯恩槳子發出的力道硬是撞得偏往右岸去,此時四人同時躍離艇子,投往左方河水去。
“轟”!
來船爆成漫空火球,像暴雨般往他們的艇子灑過來,把艇子完全籠罩,如他們仍在艇上,肯定在劫難逃。
最厲害是隨火器爆炸往四面八方激射的銳利鐵片,無遠弗屆的朝仍在空中翻滾的他們狂射而來。
這一著確是兇毒絕倫。
四人同時運起護體真氣,震開勢子減弱的及體鐵片。
“蓬!蓬!蓬!蓬!”
四人先後掉進冰寒的河水裡,亢前乘坐的小艇已陷入烈焰裡,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兩河交匯處。
第四章 心靈約會
盧循終於生出如徐道覆對劉裕般的懼意。
他錯失可能是今次到建康來,最後一個殺劉裕的機會。成敗只是一線之差,當載著歹毒火器的平底船爆炸的一刻,他正位於岸旁暗黑處,兩手各持一截圓木,憑此他可在水中借力,攻擊在兩河交匯處任何掉進水裡的敵人,以他的速度和功力,即使強如劉裕,在猝不及防下也肯定沒命。
今次他是不容有失,所以計算精確。等待的只是劉裕坐船返青溪的一個機會。
苦候多時的機會終於出現。
自上次在琅蚜王府門外行刺劉裕不遂,盧循便曉得糟糕,不但因試出劉裕武功大有進步,儘管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對方仍有一併之力,更不妙是對方提高了警覺,令他再難攻其無備。
所以要完成任務,必須有非常手段。
於是他動用天師軍在建康的人力物力,張羅了一批殺傷力驚人的毒火器,想出這個在河面進行刺殺的行動。
只要火器船能在離目標兩丈內爆炸,激飛的淬毒鐵片和毒火可令敵人或死或傷,再加上他伺機出手,幾可預見劉裕的敗亡。
只可惜對方撐艇的小子不論反應武功,均是他始料不及,競能臨危不亂,借擲出船槳於火器船進入必殺的距離前,先一步命中火器船,令火器船偏離了方向,就是那分毫之差,敵人險險避過大禍。
看著四人保持陣勢的沒入河水襄,盧循心中難受要命,船艇仍在河面燃燒,冒起一團團烏黑的濃煙,但河水已回覆平靜,敵人肯定在水內深處潛游,他乘危出手的如意算盤再打不響。
難道劉裕確是打不死的真命天子?這個想法正是他懼意的源頭。
“燕郎呵!燕郎!你在哪裡呢?”
燕飛中止了渡江的行動,在岸旁一塊大石坐下,回應紀千千超越凡塵、距離和物質的精神呼喚。
那是一種像打破仙凡之隔的感覺,支撐他們心靈聯絡的或許是他們火熱的愛戀、深心的渴望,其中絕不容許半分人與人間的虛偽,是靈魂的接觸,美麗而玄秘。
燕飛倏地進入了與紀千千神交意傳的動人境界,他的精神越過茫茫黎明前黑暗的大地,高燃著毫無保留的愛火,應道:“在我眼前滾滾柬流的是千千熟悉的大江,對岸就是南方最偉大的都城建康。流過千千建康故居雨枰臺的秦淮河水,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