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將軍張虹率羽林軍五千戍幷州,又留兵四千配鎮軍毛當守洛陽,都為防備慕容垂,可見符堅對慕容垂的恐懼。”
燕飛嘆一口氣道:“苻堅淝水一戰後的本族氐兵已所餘無幾,現在又大部份分派出去防備慕容垂,怎鎮壓得住關中的京畿重地呢?”
謝安微笑道:“想不到小飛你剛甦醒過來,已弄清楚苻堅在淝水慘敗後的情況。”
燕飛聽他喚自己作小飛,湧起親切的感覺,點頭道:“百日夢醒,世上人事已翻了不知幾翻,教人感慨!”
謝安仔細打量他,正容道:“我不是故意拿話來開解你,若論觀人之術,我謝安若認第二,怕沒有人敢爭認第一,小飛你絕非福薄之相,且眼內神光暗藏,不似失去內功修為之象,所以眼下的虛弱極可能是暫時的情況。”
燕飛記起適才體內的暖流,問道:“安公試過看錯人嗎?”
謝安想起王國寶,頹然道:“人怎會沒有出錯的時候呢?”
燕飛聽得大生好感,亦出於對拓跋圭的關心,知道在一段時問內,幕容垂的成敗與拓跋圭息息相關,忍不住問道:“苻堅豈肯坐看慕客垂稱王,自須立加打擊,以免其它異族領袖紛起效尤。”
謝安從容道:“這個當然,可惜苻堅再無可用之兵。而慕客垂最聰明處,是曉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苻堅餘勢猶在,故舍洛陽而取滎陽,另一方面兵逼鄴城。苻堅身在長安,鞭長莫及,徒呼奈何。”
燕飛心中暗歎,在自己昏迷前,苻堅仍是威懾天下,不可一世。想不到短短几個月,竟落至如此田地!世事的風雲變幻,確教人無法預測。道:“苻堅既奈何不了慕容垂,大秦危矣!”
謝安道:“正是如此,鮮卑族另一大酋慕容泓,知道慕容垂公然叛秦攻擊鄴城,牽制著氐秦在關東的重兵,遂趁火打劫,起兵叛苻堅,還把苻堅派往監視他的軍隊打個落花流水。苻堅盛怒下竟遷怒姚萇,殺掉他的兒子,今姚萇盛怒起兵反擊,動亂像波起浪湧,一浪高於一浪,苻堅大勢已去,能捱過今年已相當不錯。”
對慕容泓,燕飛比謝安更為熟悉。慕容部是鮮卑的大族,於魏明帝時入駐昌黎棘城,至晉武帝時部族漸盛,到晉室南渡,慕容部乘機攻佔遼東,更為壯旺,以薊為都城,又奪下鄴城,立國為燕,勢力空前強大。桓溫曾率兵五萬討伐之,給慕容垂奮力抵禦,卒退桓溫。慕容垂亦因此役聲名大盛,招燕主之忌,陰謀加害,慕容垂遂投奔苻堅。燕至此大勢已去!不久即亡於苻堅之手。
慕容暉、慕容泓、慕容文、慕容沖和慕容永五兄弟,是燕國國君幕容僑之於,慕容暉更是舊燕最後一任國君,被回來復仇的慕容垂俘虜,五兄弟同向苻堅俯首稱臣。
五兄弟一向對拓跋部的燕代非常仇視,認為若非燕代與慕容氏的燕國分裂,該不會招來亡國之恨。所以慕客文慫恿苻堅,一於對拓跋部趕盡殺絕,不但令拓跋圭和燕飛自少流離失所,還害得燕飛痛失慈母。
所以後來燕飛矢志報仇,勤修劍術,斬殺慕客文於長安街頭。縱使他現在失去武功,他卻曉得慕容暉四兄弟絕不會放過自己。
慕容垂舍洛陽而取榮陽與鄴城,不但因洛陽是四面受敵之地,不宜立足,更因該區是慕容燕國一向的根據地,乃祖廟在處之鄉。
慕容垂與慕容暉等雖是堂兄弟,但因舊燕事實上是亡於幕容垂之手,從幕容泓等的角度去看,不論慕客垂如何有道理,仍是個叛族的人,雙方嫌隙極探,沒有和解的可能。
在這樣的情況下,慕容垂更要扶植幕容泓諸兄弟的死敵拓跋圭,以之為西面的屏障,抗拒以關中為據地,勢力不在他之下的慕容泓兄弟。
想通此點,燕飛再不那麼擔心拓跋圭的處境,且他深明拓跋圭的為人,為掙扎求存,拓跋圭會比任何人都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