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奉三嘆道:“此著確實非常高明,因為慕容老大的族人一向對關中沒有戀棧之心,只一意要收復舊燕故地,見慕容垂大軍北上,必趁此機會麾軍出關,豈知慕容垂的撤走只是個幌子,當長安被姚萇乘虛而入,慕容老大的族人將進退無路,任由慕容垂宰割。”
慕容戰道:“一定是如此,我立即遣人去知會長安方面的人馬,希望還來得及。”
說罷一陣風般走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均感心情沉重。
與慕容垂交手至今,他們一直處在下風,到今天情況仍沒有改變,且愈發覺慕容垂的厲害。
沒有慕容戰在場,眾人說話更沒有顧忌。
卓狂生嘆道:“縱使姚興無功而退,也肯定會截斷和封鎖邊荒集北面的水陸交通,慕容戰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到長安通風報信。”
拓跋儀道:“我族攻陷平城和雁門兩城,直接威脅中山,慕容垂難道為對付慕容衝,竟袖手不理嗎?”
劉裕道:“當然不會不理,慕容垂先詐作退兵,然後一分為二,自己率領主力大軍回師攻擊出關的慕容衝,再遣兒子慕容寶率另一軍反攻貴族,只要兩條戰線均成功,北方天下將是慕容垂囊中之物。至於姚萇能否與慕容垂一爭長短,就要看他是不是有本領肅清苻秦在關內蒂固根深的剩餘勢力。”
宋悲風不解道:“整件事對慕容垂和姚萇均有利,可是竺法慶在此事上有什麼好處呢?”
屠奉三道:“關鍵在乎赫連勃勃,照我猜慕容垂肯與姚萇合作,是因有彌勒教從中穿針引線。而竺法慶最直接的得益,是在邊荒集取得據點,代替了大江幫和我們振荊會;長遠的利益,則是可以以邊荒集支援赫連勃勃,使他能在群雄爭勝的北方脫穎而出。”
劉裕斷言道:“姚興今次無功而退,將因忙於收拾關中的殘局而沒法分身來犯我集。所以我們眼前的大患始終是彌勒教,一旦讓竺法慶抵達建康,會對邊荒集非常不利。對我來說,為公為私,都絕不容竺法慶到建康去。”
卓狂生道:“完全同意。竺法慶是睚毗必報的人,今次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如果我們不把他藉此良機剷除,日後將後患無窮。”
眾人目光不由落到燕飛身上。
燕飛向拓跋儀道:“設法通知小珪我們的想法,只要小珪能狠挫慕容寶,那慕容垂將不得不回師攻打小珪,那我們救千千和小詩的機會就將來臨。”
接著又道:“現在丑時已過,敵人方面仍全無動靜,可見呼雷方好言相勸姚興的行動已收到成效。敵人應已錯失今夜進攻邊荒集的良機,且必須立即退兵。為免錯失追殺竺法慶的機會,我們的兵馬必須立即動身,在往建康之路先一步作好準備,以逸代勞,如此可收事半功倍的效益。 ”
眾人轟然答應。
燕飛轉向劉裕道:“劉兄有什麼意見?”
劉裕欣然道:“一切依燕兄的指示。邊荒集暫交由卓館主負責。半個時辰後我們在碼頭集合,文清的船隊會在那裡等候我們。”
卓狂生笑道:“你們放心去吧!這裡有我打點一切。紅老闆和我們的姬公子會佯裝追擊建康軍,教他們的人和馬都沒有休息的機會。”
屠奉三欣然道:“誰敢來犯我們,都要吃不完兜著走。當竺法慶夫婦飲恨邊荒,任何人想來邊荒集混水摸魚,都要三思而後行。 ”
拓跋儀道:“請恕我先走一步。”
拓跋儀去後,屠奉三道:“我也要去和慕容戰說幾句話,在現時的情況下,他留在邊荒集該比較適當。”
卓狂生目送屠奉三離開,嘆道:“誰曾想過邊荒集會變成眼前的樣子呢?我們不但逐漸從千千小姐被擄的打擊裡回覆過來,且愈趨團結,愈能應付考驗,終有一天我們要從慕容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