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王爺費心,王爺要不介意,民女自己活動就可以了。”禮多人怪,殷勤必有詐。
“我願意為你費心。”天龍子嶽仔細地盯著海荷官。“剛才,我聽她們叫你荷官,我可以直呼姑娘的閨名嗎?”他多禮地微笑,瀏覽她的五官、她的身材,依依不捨的眼光好像要填補什麼似。
“就叫我荷官吧。”這根本是強迫中獎嘛。被天龍子嶽盯得渾身不自在,她侷促不安地垂下眼。
“不用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的語調輕柔,裡面包含太多壓抑、亢奮,讓人聽來非常怪異。“不如,我們來吟詩作對打發時間。”
海荷官喉嚨一嗆。“對不起,我忘得所剩無幾。”考她啊,他怎會知道她懂那麼一點文章遊戲?
“無妨!就當打發時間。”
打發時間?她的時間可寶貴了,吟詩作對?她哪來的閒情逸致?這傢伙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想些什麼辦法來擺脫他才好。
“你是哪裡人氏?家中還有什麼人?”天龍子嶽對她的事很有興趣。
基於禮貌,她簡單扼要地作了一番說明。
“香雪嶺,一個很美的地方。”他悠然神往的表情就像去過那裡。
沒有衝突性的閒聊,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隨著他,他們來到主屋外的涼亭。
“黃昏送爽,人約黃昏後。”他信手拈來都是斯文。
接下來的時間,海荷官發現這叫天龍子嶽的王爺真是博學多才,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就連稗官野史也能講得精彩萬分,讓她幾乎崇拜得五體投地。
雖然他的口才奇佳,可是天色越來越暗,海荷官的心思始終是心不在焉,希望能早早回不歡石谷。
“你累了?太久沒人聽我說話,一開口就滔滔不絕,真是……”天龍子嶽溫柔地過去扶她。
他說的是寂寞嗎?為什麼要向她一個陌生人道寂寥?
“我……在王爺府打擾太久……應該回家了。”都過了好幾個時辰,賀蘭淳還有大家都還沒休息夠嗎?戈爾真一定在家等著她的米下鍋,真是急死人了!
“這裡就是你的家,不管你以前住在哪裡,從現在起都不用回去了。”他一副本該如此的神態,而且篤定海荷官絕對會留在這裡。
海荷官眇他。“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買米買到被人扣押,她走的什麼流年啊!
“我終於等到你,絕不放你走!”他仍是溫柔無比地說道,可是其中的涵義卻在霸道之外有股讓人不寒而慄的恐怖。
“晌午時分,一直在我耳邊聒噪不停的人是你?”那音調、那口吻,她記起來了!
“你想起我來了,你想起有關我們兩人的一切,我們的恩愛、纏綿、夫妻情義,你都想起來了?”他雙眼發光,男性的手鉗住海荷官纖纖的素手,極度的喜悅讓天龍子嶽忘了拿捏分寸。“我就知道你不會棄我而去,恩兒,你這一世叫荷官,好,我就叫你荷官,我是子嶽,你的丈夫,你記得我是不是?”
“你捏得我好痛!”她俏臉扭曲,該死的豬,幹麼使那麼大勁抓她,又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話。
她脫口叫出戈爾真的名字。
“你跟他只不過是主僕的關係,從今以後也不會是了。”他強悍的口氣裡有絲冷意。
“你調查過我?”海荷官驚駭。
“不錯,剛剛你要有一絲的隱瞞,在你對著我說謊的同時就死了。”他心機之深沉教人膽寒。
“你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你!”想掙脫他比登天還難。
看到海荷官紅豔的唇,他想吻她。
“不要!”她哀求。
“你要敢碰她一下,我保準你見不到今天的月娘。”高峭的琉璃瓦上,站著滿臉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