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那就像鈍刀子割肉一般疼。在成國公適景園前跳下馬的時候,張謹簡直感到自己那張臉都被吹得木了,直到迎客的家人將他們帶到暖和的花廳,他這才緩和過來。
上完茶之後,兩個小廝就退了下去在門前等候。張謹左等右等不見人,未免有些不耐煩,於是低聲問道:“爹,成國公會不會不見咱們?。
“平時說不好,但這一回,,我已經對那管家說了,是極其要緊的大事,想來成國公總得來見我一面!”張覲捧起茶盞喝了一口,隨即就現兒子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頓時沒好氣地斥道,“別這麼一副死樣子,讓人看了也覺得你不老成!張越那小子奸猾是奸猾,可也是頭等能裝,見著誰都是一副最妥當的臉色,你也好好學學!”
外頭張越原本是和朱勇一塊過來,朱勇剛打川;的小廝,誰知兩人一到門前就恰好聽見這麼一番話。哦越也然失笑,隨即扭頭看著朱勇,低聲說:“世叔,既然他們這麼說,我還是不進去了,免得他們心裡不痛快
“我難得休息一天,家裡竟是紛至沓來,唉朱勇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那事情你放心,怎麼說,好幾家下西洋南洋的船隊都有他們幫忙,收留個人算什麼,更何況那還算是你未來的姻親。我倒要看看,有誰會不把我放在眼裡”小
朱勇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張越自然是舉手一揖,隨即便離去了。雖說不知道張覲父子到這兒來做什麼,但他對張朝張覲這兩個堂叔從來沒什麼好感,因而不和人打照面自然是最理想的了。想到自己從前把方銳送走時預埋的伏筆,他不禁輕輕吁了一口氣。幸好他的習慣就是走一步看十步,否則這次要真是作起來就不妙了。
張越既走了,朱勇便打起簾子跨過門檻入內。見張覲張謹父子倆站起身見禮,他便淡淡地點了點頭:“下人來報,說是你父子找我有要緊事?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幫你,你也是知道的,軍職除授全在兵部。我雖說是中軍都督府都督,也不過是掌兵帶兵之權。況且,謹哥的武藝也著實稀鬆了些,哪怕如你這般上進,我也好說話。”
張覲看慣了朱勇的這般神氣,自然只是賠笑,張謹卻是臉漲得通紅,恨不得站起身立刻走人。卻礙於父親的緣故不敢挪動。等到朱勇說完,張覲就擺擺手說:“世兄,今次我來找你並不是為了謹哥的事,我也知道,從前為了他的軍職,你也費心不少。此次確實是事關重大”我聽說,昨日你府中來了一位婦人?。
“婦人?”
朱勇一下子警醒了起來,又想起了先頭張越說的話,沉吟了片剪便故作糊塗地搖搖頭說,“我這適景園裡人來人往,每日間來探你嫂子的誥命也多得是,哪裡就記得住什麼人。”
聽到這話,張覲越覺得自己想得沒錯,於是立時換上了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我就知道,世兄必然是被人矇蔽。不瞞世兄說,事情是這樣的,昨日那個婦人是個棘手人,她家相公是我家大嫂的遠親”咳,這麼說吧,那便是方敬的哥哥方銳!從前越哥的妹妹許給方敬時,我便覺得不妥當,奈何大哥大妓全然不以為意,可前幾天我才得到訊息,說是那方銳曾經給漢庶人當過王府官,還是世子的心腹
張覲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乾脆站了起來:“這樣一個犯過彌天大罪的人,如何為普丫頭的良配,更何況如今那婦人還到了世兄的府上。這不是給你招惹禍患嗎?。
一旁的張謹瞧見朱勇先是皺了皺眉,隨即根本沒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心裡便覺得有些不妙,及至看到父親說得義憤填膺,朱勇卻還輕輕掩口打了個呵欠,他就更知道父親這一趟是算錯了。奈何此時找不到法子提醒,他只得重重咳嗽了一聲,誰知張覲卻根本沒察覺。
終於,朱勇實在沒耐性等張覲收起那滴滔不絕的話頭,茶盞的蓋子和茶杯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