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揚揚落下了些白灰,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在視野中逐漸放大的石塊。
石塊一點點下壓,從一開始極小的一點開始,到停在距離玩家大約七八米的空中時,玩家們已經能清晰地看見它的模樣——它懸停在沼池之上,形狀與沼池完全一致,厚度則與之前製造了人肉壓縮餅的那個平臺一樣,用途顯而易見。
下方,秦光霽的視線被那道直射向上的鐳射完全遮擋,看不到上邊的情況。
他轉而低頭,視線傾斜向下,落在不遠處,一道不知從何時起出現的細小裂縫上。
他的推斷一點兒沒錯。
於是,他接著喊話:“來幾個火娃玩家,去前邊把另一個拉桿也開了。”
幾秒後,有幾個身影越過紅光,發出悶悶的落地聲,被秦光霽的耳朵捕捉到。
伴著完全相同的拉桿聲,另一塊距離操作檯更近的磚塊消失,從缺口處探出幾個腦袋,問下邊的秦光霽:“然後呢?”
遊戲進行到現在,秦光霽的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先前從未有過莫名的害人舉動,唯一一次公開殺人也是在道破對方的綠方身份之後,更是幾度提出了有效的通關方法。
雖然定然有人看他不慣,雖然不確定他殺的那兩個玩家身份究竟是什麼,但從他每關的舉動中也能看出,他不會是給通關造成威脅綠方玩家——誰家綠方會每次都拿自己人開涮啊!
在座的玩家們並非每一個都具有獨立思考副本通關方法的能力,許多人更習慣於跟隨其餘人明確的指示行動,主打一個混著。正因如此,即便不明白道理,也有人乖乖聽從了秦光霽的指揮,將拉桿開啟——做就對了,反正又不會死,管他為什麼呢!
秦光霽很是好脾氣,對頂上那幾個腦袋揮揮手:“回去,或者下來,都行。”
幾個玩家面面相覷,隨後飛一樣地撒腿跑走,重新回到了人群裡。
沒一個願意和秦光霽呆在一起的。
秦光霽聳聳肩,並不在意這些。
他看了眼頭頂,再一盤算,扭頭對兩個掉下來之後一直很拘謹的玩家道:“你們也先回去,快點。”
這倆玩家的速度比上邊那幾個更快,一溜煙就跑沒了,等秦光霽再回過神,他倆已經用兔子同款的姿勢跳上了上層平臺。
秦光霽眨眨眼,有點懷疑現在自己在他們眼裡其實是個凶神惡煞的夜叉形象。
“我開始了。”溫星火的聲音打斷了秦光霽的自我懷疑。
秦光霽點頭,與他視線交匯。
指尖觸碰藍色石塊,將原本停留在中央的石塊一點點向右側移動。
光線的速度比之前更慢,透著十足的謹慎。
藍色光斑在天花板上挪移,而後在某個契機,與那個缺口重疊。
震動突現,早已準備好了的秦光霽一把拽住溫星火的手,帶著他向最開始那個磚石樓梯賓士。
地上那條裂縫驟然擴大,一條深淵赫然出現,原本平整的地面隆起一個又一個的鼓包,為兩人的奔走增添了不少難度。
兩人沒有絲毫停滯,機敏地躲過障礙,順利踏上樓梯。
然而,就在落後半步的溫星火即將踏上上層平臺的那一刻,他腳下踩著的那塊磚石卻忽然碎裂開來!
溫星火另一隻腳還停在空中,瞬間失去平衡,一個趔趄眼看就要跌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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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墜落只發生了不到十厘米,溫星火感覺到有一條圓柱形的細長物體墊在他的腳下,一股向上的力傳來,將他直接托起,安全送到了平臺上。
溫星火沒有半分劫後餘生的欣喜,還未站穩就立即回頭——他看見秦光霽的那柄工兵鏟橫插在牆壁上,支起一條臨時的落腳點。
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