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短效保護的腳踏上火焰,一陣尖銳的刺痛便扎進了她的大腦,令她全身痙攣,無意識地蜷縮成一團。
溫星河登時撲上去抱住了即將墜入火焰的越關山,溫星火的治療緊隨其後。越關山在幾秒之後尋回了神智,看向火焰的眼睛裡卻多了幾分恐懼。
高溫正在逐步澆滅理智,破局的希望越發渺茫。
臉上的汗水早已被蒸發殆盡,裸露在外的面板被炙烤得乾裂,每一次的移動都變得僵硬,渾身的骨頭都在獵獵作響,好像下一刻就會像烤爐裡的羊一樣被徹底肢解。
秦光霽艱難地攥緊了拳頭,感受到手指關節間巨大的摩擦力,向著最初的火焰出現的方向邁了一步。
晃動的火焰幾乎能夠親吻他的臉頰,眼睛粘膜被炙烤得極度乾燥,哪怕閉上眼睛也無法消減眼前比長時間直視太陽後更加強烈的光斑。
秦光霽沒有移動,他隔空招了招手,遊離在外的工兵鏟順著他的指引來到他的身旁。
這一回,它放大成了原本的比例,斜向下,如飛蛾撲火般撲進火焰裡,刺進焰心,連同其下的液體一起剷起。
“嘶——”一顆微小的火星濺到手背上,強烈的灼痛立刻攀附上秦光霽的整條右臂,額頭的青筋根根爆起,高溫彷彿會在下一刻將體內的血液完全蒸乾。工兵鏟的動作因主人的疼痛而停頓,隨即又在主人的命令下繼續上移。
金屬介入並沒有使灼燒停頓分毫,它仍舊在鏟尖燃燒著,甚至愈發猛烈。
秦光霽指揮著工兵鏟將其拋開,手臂肌肉緊繃著,企圖用戰慄著的擺動減緩那正沿著神經逐步蔓延開來的熱烈痛楚。
液態的火焰在空中飛舞,再次墜地,響起如樹枝折斷般的清脆響聲。
四面的火牆因這一剷出現了一個缺口,外部的空氣順著缺口湧了進來,新鮮氧氣加入令火焰陡然上升,燒融了天花板上的髒汙,髒水淅淅瀝瀝地淌著,火海只一刻的功夫便要重新合攏,將那個缺口徹底填補。
“走!”滾滾濃煙腐蝕著秦光霽的喉嚨,只一個短促的音節使能他的嗓子徹底沙啞。
灼燒的疼痛已經傳遍全身,大腦也被疼痛麻痺,甚至無法再產生一個收回工兵鏟的命令。
秦光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再無力支撐,眼前的光芒逐漸被黑暗替代,嗅覺、聽覺、以及灼熱的感受都在慢慢消失。
一切感官的剝奪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裡,他甚至無法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跪在地上,墜入火海,又或者,他身體裡那一點殘存的骨氣仍在支撐著脊樑,給予了他一個站著死去的機會。
……
“秦光霽。”
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秦光霽,醒一醒。”
熟悉的聲音,只是,想不起是誰。
“秦光霽,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你忘了嗎?”
嚴肅的語氣,令人莫名想要笑出聲來。
等等,這是哪兒?
白光驟然亮起,他不由地伸出手遮擋眼睛。
視線緩慢地恢復,他看見了自己毫髮無傷的雙手、沒有半點灼燒痕跡的衣衫。
不,不對,這裡不是現實!
“這裡是你的精神世界。”聲音又出現了。
秦光霽想起他是誰了。
“哥,”他呼喚客服,“為什麼我會在這兒?”
客服沉思片刻:“我不能說。”換而言之,這和副本的關鍵點有關。
秦光霽覺得自己應該讀懂客服的言外之意,但隱約地,他意識到客服的話裡或許還有一層不願讓他看破的深意。
他沉下眼眸又問道:“我還能回去嗎?”
客服並不正面回答:“三、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