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離別的寂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一位不速之客給打斷了。
“唔?”站在維克托身後不到十多碼的佈雷茲只感覺眼睛一花,面前赫然出現了一道身影,擋在了他和維克托之間。
愛克斯?!
愛克斯似乎沒什麼變化,雙手插在外套口袋,依舊是一副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致、要死不活的樣子。情急之下,佈雷茲顧不得按住肩上的傷口高聲提醒:“快回神啊,維克托!愛克斯還活著!!”
維克托剛才的攻擊沒有徹底破壞他的口器嗎?!實在是太不妙了,佈雷茲這般想道。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空氣又一次陷入了寂靜,維克托背對著愛克斯沒有轉過神,愛克斯也沒有動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你果然還活著啊······”維克托突然冷不丁地開口道。
愛克斯微微頷首算是回應隨即他伸出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認真說道:“嗯嗯······原來如此。我大概知道為何你會對我出的選擇題而猶豫了······”,
“原來是因為你小時候沒有善待母親導致你對她心存愧疚,所以平常主張不要眷戀過去的你,此時卻因為想尋求救贖而心生動搖······但是······為了確認我的假設是否正確,我必須進行反覆試驗······”愛克斯說著說著,將兩隻手掌掌心朝上,從中凝聚出了兩個張牙舞爪的口器。
緊接著,愛克斯用那一板一眼沒有起伏的語調認真對著維克托繼續說道:
“可以請你再和你母親道別一次嗎?”愛克斯的兩個口器開始吞噬起了周圍的時間。不一會,維克托面前再一次出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和維克托剛進房門時的景物別無二致。
佈雷茲見愛克斯如此行徑,無疑是在維克托心口上撒鹽,一股無名火湧了上來,牙關咬的緊緊的。維克托亦是將牙齒咬得咔咔作響,氣到渾身發顫。
維克托用力握緊拳頭至不停的顫抖著,背對著愛克斯大喝道:“夠了!到此為止!這樣玩弄我的親人······很有趣嗎?”
愛克斯抬頭看天思索了一下,忽然道:“到此為止?不需要再再做實驗了嗎?也就是說······我的假設是正確的?”
“那麼——”愛克斯將食指於拇指相抵,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實驗中止。”
啪——
隨著清脆的響指聲落下,愛克斯的口器漲大了一倍,對著母親伊芙的身子從上方狠狠地咬下,被咬下的斷口處血肉模糊,有幾滴鮮血還濺到維克托的臉頰上。
愛克斯不顧維克托愈發陰沉的面容,將右手放在左胸,略略屈身行了個禮,一字一句道:
“多謝你的合作,我又理解了一種人類的感情。”
維克托顫顫巍巍伸手一抓,面前的一切早就被口器吞噬殆盡了,黑色的煙霧從維克托的指縫漏了出來,維克托低下頭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靜默半晌,突然開口道:
“······理解人類的情感嗎?那你有什麼感想?”維克托冷冷出聲,聲音不大,距離比較遠的佈雷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樣玩弄我的親人,讓你有什麼感覺?”
維克托繼續冷冷出聲,佈雷茲感到了一絲風雨欲來的威勢。
“很快樂?”
“很刺激?”
“還是覺得很滑稽?很好笑?”
聽到這話,愛克斯面無表情地將手託著下巴,深思了起來,過了好久他才放下手臂,淡淡開口:“完全······沒有感覺。”
砰——
空氣中傳出一聲爆響,愛克斯的面門結結實實中了一拳,愛克斯的整個五官都被揍得擠到一塊去了,隨即在他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