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為什麼不進去?有什麼問題嗎?”期期艾艾地,女郎說話了。
“哈?我還以為你覺得這家旅館不值得您大駕光臨呢!”赫爾說了句刻薄話。
“外面的確不怎麼樣,不過,既然是先生推薦的……”女郎禮貌地一笑。
“喔,我從僕人升級到先生了。”赫爾誇張地做出受寵若驚的樣子。
女郎微笑著,臉上露出寬容的神色。赫爾有了自討沒趣的感覺,“唉,怎麼今天我從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變成了打諢插科的跳樑小醜了?”頓時,深深的自卑感在他心底湧動著。他不再說什麼,徑直走向總檯,為女郎辦入住手續。
女郎端莊地坐在旅館大堂的沙發上,雙腿併攏,嫻靜而優雅地微微側著。在設計簡約的旅館大堂,她顯得分外地耀眼。一個明顯喝了酒,面頰有些浮腫的男人歪歪倒倒地湊近她坐下。女郎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忍耐而禮貌地沒有拂袖而去,只是稍稍向裡面挪了挪。
“小妞,挪什麼啊,我靠著你坐,是我看得起你!”醉酒男人哈哈大笑,酒氣噴在了女郎臉上。
“無禮!”女郎憤怒地叫了起來,“嗖”地站了起來,向門外走了過去。
正在忙著替女郎登記的赫爾冷不丁聽見她尖銳的聲音,打了個寒戰。又怎麼了?他回過頭,只見女郎大步向門外走,一個醉漢在她身後傻乎乎地笑著——發生了什麼事?一目瞭然。
他嘆了口氣,追了過去,“你發什麼脾氣啊,誰都看得出來,那傢伙喝醉了。不文雅的舉動肯定會有啦,你住裡面,把房門一關,不就得了,犯不著為他發那麼大的脾氣啊……”
“這家旅館也算不錯?!”女郎鄙夷地撇了撇嘴巴,“凡是有水平的酒店,遇上這樣的客人馬上就會處理的,還能讓他到處亂晃,騷擾其他人?”
“小姐!”赫爾大叫了起來,那聲音聽起來如同打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你需要那麼高的享受,就應該到六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問題是你進去的時候要先看看兜裡的錢到底夠不夠!”
女郎停住了腳步,直直地望著氣急敗壞的赫爾,藍綠色的眼睛射出冷冷的氣憤。她以最大的涵養,隱忍地說道:“這裡不需要你,你可以走了。”
“我當然要走啦!我又不是你的貼身男僕!”赫爾突兀地把手裡的雨傘塞到女郎手裡。
女郎本能地沒有接。
“拿著啊!”赫爾沒好氣地大聲教訓著她,“反正我該給你的都給你了,我身為男士該盡的義務都盡了,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你愛住哪裡就去哪裡好了。”
硬把傘塞進女郎手裡,赫爾迎著寒冷的夜風,快步投入到了雨夜中。一頭黑亮的捲髮在腦後晃盪著,看上去頗有些“怒髮衝冠”的樣子。
女郎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又望了望手中向下淌著水的雨傘,頭一次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赫爾一路小跑著回到了家,哆哆嗦嗦地掏出鑰匙,開啟了他位於公寓頂層的房間。赫爾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冷死人了!他縮了縮脖子。鞋子裡灌滿了水,現在他的雙腳像踩在冰窟裡一樣,凍得快沒有知覺了。他直奔浴室而去,快速脫下溼衣服,開啟了蓮蓬頭,熱乎乎的水柱灑在了他冰冷的軀體上,他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赫爾感嘆地自言自語。他真想不通,自己幹嗎忙不迭地去幫助那孤獨的女郎,人家都慢悠悠的,他赫爾·貝蒂尼跑去瞎攙和什麼哪。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他苦惱地搖著頭。如果今天狼狽的樣子讓他的妹妹梅斯知道了,一定笑得牙齒都酸。不知道多少次了,梅斯總是教訓只比她大幾分鐘的大哥:少管別人的事,說不定人家還不願意他摻上一腳呢。可是,赫爾就是個當老好人的命。
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