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聲要求。
他無言的看著她,心中掙扎良久,好半天才點頭答應。“好,我不戴。但到了外頭,這面具還是無可避免。我知道我臉上的疤很醜,雖然嚇不壞你,卻會嚇壞其他人。”
“胡說,你一點也不醜。”她義正辭嚴的斥責他,後面卻接了一句﹕“只是很恐怖而已。”說完,隨即溜出他懷抱笑著跑開。
冷如風才要伸手抓她,臉色卻突然發青,一陣劇痛從左手傳來,他整個人痛得彎下了身。
小樓見狀,嚇得忙跑回來扶著他,“你怎麼了?別嚇我!”
“我的手──”他痛得額頭直冒汗,說不下去。
靳雷像是算好了時辰,突然就從旁冒了出來,點了冷如風的昏穴,將一粒暗綠色藥丸喂到冷如風嘴裡。
過了一會兒,小樓見他臉色稍緩,似乎不再疼痛不堪,方問靳雷:“他是怎麼回事?”
“二爺身上尚有餘毒未解,卻執意要趕回長安,三節知道勸不住他,只好制了這些止痛藥。但這藥效只能壓制一時,並無法解毒。三爺吩咐過,若發作間隔縮短,必要在三天內趕回洞庭,方能保住左手。”
“若三天內沒趕回呢?”小樓自著臉間。
“輕則截肢,重則性命垂危。”靳雷老實的說。
“那他為何還執意回——”還未說完,她便知道了答案。小樓捂住心口,顫言道:“是因為……我?”
“不是你的錯,二爺只是太想見你了。原打算來長安接了你就回去,但二爺後來對臉上的傷有了心結,所以才拖到現在。而且二爺的餘毒解藥幾天內也做不出來,所以三爺才會讓二爺離開。”
小樓握緊了拳,抬首道﹕“那三天,是算時辰嗎?”
“對。從這時辰算起,三天內一定要到。”
“你有駕車來嗎?”
“在前頭。”他早準備好了。
“幫我抬他上車,我們現在就去洞庭!”小樓當機立斷,她絕不會讓他的手就此廢掉。
靳雷扛起冷如風往外走。
小樓正欲跟上,卻被不知何時出來的藍老頭叫住。
“等一等,把這酒帶去!”他拿著一蹲塵封老酒給小樓。
“師傅,這是?”她接過手問。
“阿城本有個妹子,沒滿足歲就夭折了。這是我當年釀的女兒紅,本以為沒機會開壇了……你這丫頭好歹也跟著我學全了釀酒的技術,這罈女兒紅你拿去,算是師傅給你的嫁妝。”藍老頭本也是紹興人士,所以有這習俗。小樓跟著他這幾個月,他其實早把她當成自己女兒,這罈女兒紅也不算白釀了。
“師傅,謝謝……”小樓感動得熱淚盈眶。
藍老頭對這丫頭要離開長安其實心頭也難過,但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故意粗聲粗氣的趕她﹕“我只是不想浪費罷了!走走走!快點上車,遲了小心你相公翹掉了!”
“師傅,我會回來看您的。”小樓知道他是嘴硬心軟,叩首拜別後,便上車離開趕赴洞庭。
人命關天,何況現在這人還是她最在乎的。
小樓本就不像長安城裡其他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般柔弱,因此也就更不在乎現在這馬車到底舒不舒服、好不好坐,一路上處處顛簸,她也未叫聲苦,只恨不得前頭飛馳的馬兒能長出翅膀,飛至洞庭。
為求速度,他們每六個時辰便換兩匹馬,挑最短的陸路走,馬不停蹄的從長安經襄川、江陵,然後入潭州,再從漳州坐船轉至洞庭君山。
雖然一路上景色怡人,她卻半點心思也不在上頭,整整三天兩夜就守在冷如風身邊。他在過長江時曾痛醒過來,苦著臉對她說﹕“我討厭坐船。”
“我知道。”小樓緊握著他的手,便扯出微笑,“娘和我提過你兒時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