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懷中取出來一塊通體綠sè的玉佩,道:“若是你有發現,這城中你有你計算之外,控制不到的力量……又或者,東皇官府方面的人你無法……可以出示這枚玉佩。”
他輕聲道:“我也是官府的人,這枚玉佩,怎麼也還是有點用處的。”
楚陽凝神看了他一會,突然展顏一笑,道:“言兄大義,既如此,兄弟我就不客氣了,愧領了。”
隨即伸手將言如山的玉佩接過,看也不看。順手揣進懷裡,洋洋然往外走去。
言如山臉上神情一動,嘴角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貌似到了這個男人堂,自己這個最不願意笑的人,笑得竟是格外的多,在這的笑容可能比自己以往一年加起來的笑容還多。
之前,彼此都是以‘言兄’‘小弟’為稱呼。
而這一次,楚陽似乎有意無意地換了稱呼。換成了‘言兄’‘兄弟我’。
若是別人聽到,也未必會聽出什麼不同,當對於楚陽、言如山兩人而言,卻有本質的不同。
但言如山聽在耳中,卻覺得自己心中很有幾分快樂的味道。
自己是因為楚陽的心胸而送出這枚玉佩。等於是認可了楚陽。
而楚陽改變稱呼,卻也正是為了自己的這份認可。不經意之間,一段友情的種子,已經在兩人心中萌芽了。
看著楚陽走出去,言如山微笑著,心中默默地念道:“我不為行俠仗義,不為造福蒼生;只為自己心之所安。義之所在,問心無愧,如此而已。”
“我不看天下,不看蒼生。只看我自己的心。我心安,則天下安,我心怒,則仗劍持刀斬世間不平!”
“為了自己不感覺委屈。”
“真是有趣的少年人!”言如山微笑著。重新躺回了床上。突然想起了什麼,叫道:“止步!”
楚陽已經一隻腳踏出門外。聞聲止步。卻並沒有回頭:“言兄還有何指教?”
外面,那急驟的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
“對你的心態,我很欣賞;但對你的說法,我不贊同。”言如山緩緩道:“人,除非到了絕境,才會爆發。所以這世間才會有這麼多的人才埋沒。”
楚陽靜靜聽著。
“便如王刀,若不是家人死絕,若是隻是受了打罵欺辱,哪怕是被打斷一條腿,但只要家人無恙,他是否會在今天衝出來求你殺死李明月?”言如山問道。
“不會!”楚陽稍加考慮,就做出了回答。
“是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言如山沉重的道:“所以我要告訴你,你不能為了一些人的怯懦怕事,就否決了人間的美好!他們不會為了你出頭,但卻會為了自己的父母兒女隱忍。有些時候,衝冠一怒,拔刀一快,只是匹夫之勇;而為了家人忍辱負重,保全平安,卻是英雄!”
“所以,有些時候,怯懦也是英雄所為!低頭也是男子漢大丈夫!只看為了什麼!”
“不到絕境,不要斷言!”言如山目光凝注著楚陽的背脊,沉聲道:“這句話,兄弟,你要謹記!”
楚陽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默然良久,突然回身,深深地鞠了一躬,誠摯的說道:“言兄,受教了!言兄今rì的話,解開了我心頭的最大的疙瘩。便如撥開雲霧,重新認識和考慮天下蒼生。”
“多謝,言兄!”
楚陽昂頭而出;突然感覺一身輕鬆。在此之前,楚陽的心緒,的確是有些偏激。但,言如山這句話卻直接將他已經有些偏離了正常軌道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走到絕境。沒有走到絕境的人,與已經走到絕境的人,心態是不一樣的。到了某一種程度,做出任何事情,任何變化,都有可能發生。
但,正如世間一些因為逼迫絕望而走上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