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何須行此大禮?”
蕭玄天停下腳步,淡然道:“快起來吧。”
大都督姜庸先道了謝,這才起身,道:“得知域王不日蒞臨,卑職本該出城千里相迎,但實在不知域王前來路徑,不得已只得等在西城驛。怠慢之處,萬望海涵。”
在此之前,他面對安西域王,也只是行拱手禮,明面上稍稍禮敬三分,絕無絲毫懼意。
但新來的這位域王,卻不一樣。
他人未到,卻有聖天子座下玲瓏女官親筆書函,鍾離太輔額外知會,西極道域聖王大人親自抵達九火王都,落實此事。
就連送信的,都是聖朝白虎神衛萬戶侯!
這每一個人,都是跺跺腳都足以讓安西疆域戰慄的存在。
他姜庸雖為安西大都督,也不曾見過這樣的陣仗。
於是立即整頓軍士,封鎖西城驛,只進不出,在此擦亮雙眼,足足等待了一日一夜,終於盼來了那位“著白衣、戴紫銅面具”的少年。
蕭玄天擺了擺手。
漸漸回過神來的姜紅鯉,美目瞪的滴溜圓,只覺平生最離譜之事莫過於此,再也按捺不住,驚叫道:“這逆賊,怎麼會是新任域王?這如何可能?”
“姜紅鯉,不得無禮!”
姜庸嚇了一大跳,驚聲道:“你怎能對域王大人如此造次,還不跪下賠罪?”
他現在高度懷疑,此人多半是聖朝皇宮中某位身份顯赫的皇子下來歷練。
再一瞧姜紅鯉的神情,一股極度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登時心頭狂跳,艱難的道:“你、你不會冒犯了域王大人吧?”
像這等天潢貴胄,小心翼翼的伺候都唯恐惹禍上身。
這才剛剛碰面,最疼愛的孫女兒小鯉兒,居然……
這叫姜庸如何不驚?
姜紅鯉也意識到不妙,支吾道:“我……”
蕭玄天淡淡一笑,道:“也不算冒犯。只是這位女神衛大人,受人蠱惑,說我是邪魔餘孽,非要緝拿。我與她說的清清楚楚,可她偏偏不聽。”
“你……”
姜庸雄軀一顫,蒼老的面容上一時滿是苦澀意味,嘶聲道:“來人,把姜紅鯉……給我拿下!”
他並不是不疼愛孫女兒。
而是在這等擁有滔天背景的存在跟前,稍有不慎,整個家族都要遭遇滅頂之災。
“罷了。”
蕭玄天擺了擺手,道:“我已懲罰過她,何況她也是恪盡職守,情有可原。”
“多謝域王大人寬宏大量。”
姜庸長出一口氣,低喝道:“小鯉兒,自己回家去,關你一個月禁閉,敢離開房門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姜紅鯉努了努嘴,悻悻而去。
蕭玄天平淡的目光,隨意瞧了瞧玉琉璃,驚的她一身冷汗。
接著,他看了看面如土色全身戰慄的陳順,淡淡道:“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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