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騎兵是精銳的,當陳東帶人,接替扈從軍進攻時,鮮卑人也感受到了其中如山般的壓力。
“噗嗤嗤!”長刀鋒利,每一次斬下,便激起陣陣血花,於空中飛舞!
“刀兵踏前,斬!”擁擠的巷道上,一隊隊手持橫刀計程車兵踩著號令的節點,輪番交替踏前斬敵。
刀鋒利刃,如旋轉不休的風車,將身前敵軍斬成一截截碎肉。
寬厚的斬馬刀,黑色的戰袍,進攻有序輪番交替,若汪洋海潮般順著城中主道一點點向北方推進。
黑騎兵面色冷酷,他們訓練有素武備精良,哪怕是下馬步戰,戰力也絲毫不減,直殺得鮮卑人毫無招架之力。
武要北段,忽律延羅等頭人正竭力組織收攏前方退下來計程車兵,同時又不斷讓後方一隊隊嚴陣以待計程車兵接替上陣,但仍然抵擋不住敵軍的攻勢。
“大人,前線士兵快頂不住了,若不然我等棄城吧!”
與此同時,正在收攏計程車兵的忽律不由來到慕容虎身前勸誡道:“與其在這城中憋屈至死,不如在城外與漢人堂堂正正決勝負!”
“是啊大人,我軍有五萬人,那石蛋手中兵不過萬,正面決戰,韋族的勇士不弱於任何人…”
這個時候,鮮卑人也發現了他們犯下的錯誤有多嚴重,空有兵力卻只能坐困於城中,完全發揮不出優勢,這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慕容虎就不明白了,同樣的城池,為什麼漢人能其中地利發揮到極致,而到了他們手中,卻玩一點都不轉。
不但玩不動,甚至還有點束手束腳的感覺,想想就心塞。
鮮卑人與漢人不同,除了地理環境生長習俗文化傳承因素之外,他們作戰方式也極大的區別於中原。
一望無際的大漠,部族之間的戰爭大都是迂迴包抄,或正面衝殺對決,至於攻城守城,說實話鮮卑人還真會那麼一點。
鮮卑人會攻城,但又不擅攻堅,他們會守城卻又不善於此道。
而慕容虎麾下雖然精銳,但以鐵騎為主,守城完全發揮不出優勢,以至於出現如今困頓的局面。
而忽律提議放棄城關也是有道理的,但慕容虎就是不甘心,他登高遠望,城中大戰越是激烈,就代表著夏軍心越堅定。
他就更不想放手:“不能棄城!”
“武要是我軍進攻幷州,雁門的橋頭堡,萬不能被夏軍佔去…”
“通知下去,今日誰都不許後退!”
“擅退者,立斬不饒…”
武要的地理位置與武皋相差不大,兩者都是長城要塞,而且依鄰而存相互之間不過四五十里地。
鮮卑人佔據此關南可威脅雁門,東可攻略代郡,甚至與魁頭所部聯動,必要時還能出兵繞後,切斷武皋關內的補給線。
若夏軍佔據此地,則武皋與武要勾連,東西百里之地連成一線,戰事更會被推至長城以北。
夏軍可以在定襄雁門周邊從容的運送軍糧物資,甚至借用長城山道在崇山峻嶺之間運兵遣將。
這對於鮮卑人來說雖然不致命,但也相當於失去了中線戰爭的主動權。
正是因為武要重鎮意義非凡,鮮卑人才會集重兵於此,李信才會遣韓忠麾下八旗扈從軍與太史慈的雁門軍團北上。
五萬人守城,正常情況下夏軍沒有數倍兵力,根本別想推進半步,但是如今情況,委實讓慕容虎心疼。
此刻,雙方騎兵放棄機動優勢,困頓於一座狹隘的城關內步戰消耗,不但鮮卑人心疼,其實夏軍同樣惋惜,只不過石勒從不怕打消耗戰。
亦如他所言,匈奴旗兵的性質自組建起便已經決定了的,這一點很難改變。
除非換石勒或者匈奴人做八旗統領,不然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