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稷城外,有揹著五色旗的傳訊兵,快速彙報:“大帥,不好了!”
“城西有大股敵軍,突然殺出,很多反應不及的兄弟都...”
“什麼?”李信腦袋一懵:“大股部隊?哪來的大股部隊?具體多少人?”
“不下...十萬...”
“十萬!”李信瞬間逆血上湧,怒聲道:“匈奴主力,被吾大軍擊潰,掩殺入城…
“城內眾人,早已成驚弓之鳥,四散逃亡,哪裡還能變出十萬人?”
“匈奴...哪裡還有十萬人...啊...”
他神色陰戾,想要怒聲質問,為何會出現這種變故...
早在幷州之時,夏軍便透過各種手段,把匈奴上下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美稷城內有兵幾何,李信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如今卻...
以夏軍目前分散的情況,面對突如襲來的十萬大軍,下場可想而知!
難道又要功虧一簣不成,此前強攻洛陽時是這樣,欲取幽州時也是異變頻發。
如今忍辱負重多時,眼看美稷唾手可得竟出現預料之外的變故…
“啊!”李信猛捂著心口,喘著粗氣:“為何...為何如此...”
“主公!”
“大帥!”
“主公...莫急...”
賈詡眼看主帥氣急傷身,及時上前安撫:“主公,此戰我軍必勝,鬼神莫可擋!”
“文和!”李信緩了口氣,看向心腹謀士。
“主公!”賈詡神色平靜,繼續道:“我軍謀劃多時,美稷王庭,更是再三查探,情報準確無誤...”
“城中此時,根本不可能憑空多出十萬兵馬,也變不出十萬人馬...”
“且先前若隱有未知兵馬,為何大戰之時不見蹤影,非要等到我軍衝入城中,屠戮多時方才現身?”
“美稷四周,探哨密佈,即使有其他軍隊從城外馳援,大帥也能及時收到情報...”
“然而此前,我等並未接到任何訊息,這就說明敵軍來自內部,而非外援...”
“內部!”李信緊了緊握劍的左手,似乎想到了什麼...
賈詡抬頭,見他臉色逐漸好轉,遂接著道:“美稷城內,能短時間集結十萬人的地方,無非軍中校場與奴隸大營爾...”
“如今校場大營,已經被破,匈奴主力大軍,更是四散崩潰....”
“以吾之見,所謂十萬大軍,無非是一群兩腳奴隸,不足為慮...”
“奴兵!”李信雖然氣血上湧,但腦袋前所未有的清醒。
其中道理一點就透,他喃喃自語一番後,心氣重拾。
他咬牙切齒,冷聲道:“傳吾軍令,命太史慈與臧霸,巳時之前,殲滅所有頑抗之敵!”
“吾要在午時...入城休整...”
“諾!”傳令兵身影漸遠,李信緊捂著胸口,逐漸平復胸中氣血。
重抬首,眺望狼煙滾滾的美稷王庭,心中思緒萬千。
雖然賈詡建言安慰,但心中一抹陰影,仍然揮之不去!
世道艱難,命運多舛,這是切身體會的寫照。
他知道,自己的運氣向來不好,更何況還有冥冥中的某種變故。
是氣運在作祟,還是這世道在移,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美稷城中,戰火四起,喊殺聲烈。
嗚汪汪的人潮,洶湧著吶喊著,擁擠在一條條街道中。
人潮湧動,衣不蔽體的奴隸兵,赤著雙腳,踩踏在寒冷的冰雪中。
然一個個神情亢奮,眼神狂熱,腎上腺極速分泌下,他們絲毫感覺不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