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個小時,流星雨落下帷幕。
兩人大汗淋漓,欣賞完美景後,心裡泛起濃重的戒斷反應。
九月A市的天依舊悶熱,尤其是深夜,兩人又靠得極近,後背都被汗水浸透,相互對望一眼,不約而同選擇走進房間。
孟鳴宴倒是有些詫異,像她這般的俗人,好不容易有個浪漫至此的機會,自然要趁機表白。
成功機率更大,而且她捫心自問,如果剛才聞庭深像之前在海島一樣深情剖白,她一時腦熱,肯定會答應。
但聞庭深仿若沒事人,回房間以後好似剛剛那個賣力討好的人不是他,休息片刻後就問孟鳴宴要不要回家休息。
孟鳴宴擔心是不是自己矜持太過,讓聞庭深沒了追求體驗,畢竟以後還需要他的兜底,可不能出事。
她臉皮厚,又不計較丟臉與否,朗聲說出心中疑惑。
直至她說表白會答應時,聞庭深的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淡淡扔下一句“可惜”,卻沒有一點可惜的意味。
孟鳴宴繼續追問,男生才冷著臉對她說實話。
“男朋友這層身份認證對你來說不重要。”
聞庭深早就看透了少女,哼笑說道:“鄭朝陽是你男友,但你並不喜歡他,我不要和鄭朝陽一樣的待遇,我要你真正喜歡上我,其他的,不重要。”
孟鳴宴想了想,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他的目標太過脫離現實,想太多。
不過沒有失去掌控就好,獲得想要的答案後,少女並不糾纏,趁早結束了這場還算充實的約會。
十一月底,孟鳴隋以優異成績結束課業提早回國。
得到這個訊息時孟鳴宴正陪著孟老爺子下棋,她那臭棋簍子水平被老頭笑罵無數次,還是腆著臉找藉口悔棋,到最後又輸了半子。
助理前來彙報航班號和時間,具體情況她早在昨晚男人電話中就已知曉,坐在一旁拿起水果盤中的橘子剝皮遞給孟老爺子,又拿給自己一個吃得正歡實。
聽到一半,孟老爺子撇頭看她一眼,孟鳴宴心尖猛地打了個突,張口就想說自己明天沒空,卻沒趕在老頭之前。
“鳴宴也很久沒見她哥了,明天就讓她去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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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地面倒映著水晶吊燈的碎光,貴賓休息室香薰系統不太合孟鳴宴口味,噴灑雪松氣息,混著她腕間的橙花香水,讓她莫名煩躁。
少女慵懶地陷進單人沙發中,紅底高跟鞋踩在羊毛地毯上,露出光潔白皙的小腿,剩下則隱沒在chanel山茶花系列裙襬內,真絲布料隨她姿勢變得褶皺又重新平滑。
鏡面天花板把她美豔面容切割成無數破碎的不規則殘片,忽略了她耳邊巨大的珍珠耳墜。
她第十次不耐煩地解鎖手機,看到聞庭深三分鐘前發來的邀約資訊,打字解釋完自己如今的處境,剛想質問身旁助理孟鳴隋什麼時候下機。
“鳴宴小姐,鳴隋少爺已經在取行李了。”
助理捂住耳側的藍芽耳機,恰到好處地提醒她。
“好。”
孟鳴宴還算優雅地拿起桌上愛馬仕皮包,起身往貴賓出機口走去。
沒等五分鐘,自動玻璃門向兩側劃開,她調整站姿,確保自己臉上帶有友善微笑,迎接男人出現。
三年多時間,足夠孟鳴隋從青年走向成熟。
機場頂燈在他眉弓處投下深邃陰影,他那雙遺傳曾佑的桃花眼尾染著長途飛行所致的血絲,戴了副金絲眼鏡,在鼻樑折出冷光。
裁剪精良的駝色大衣包裹住他壓迫感十足的身材,衣襬盪出鋒利弧度,垂頭整理袖口,動作露出左手腕錶,不貴,是孟鳴宴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