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溪解釋道:你不會覺得吵?
剛剛發完他就有些尷尬,原溪覺得自己和唐渡這麼毫無意義爭論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幼稚,於是極快地點頭算是答應了。
唐渡給原溪找了一塊平板,如他所說那樣躺在了床上,才慢慢地說:「我希望你能來吵我。」
唐渡很少感冒,也很多年不曾發燒。
偶爾來一次,感覺非常不好。
即使原溪坐在他旁邊,唐渡也沒有精神,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所以你讓我過來有什麼用呢?
原溪一邊想一邊再次試了試唐渡的體溫。
很平穩地下降著,一點問題都沒有。
唐渡像做夢也帶著意識,雙手從被子裡拿出來環住原溪的腰,頭也往他這邊拱了拱,非常依戀的姿態。
原溪有一會兒沒動,坐到覺得半邊身子都僵了才撥開唐渡的雙手,輕巧地下了床。
這時候已經快到傍晚了,原溪拿了一根唐渡的煙來抽,他的打火機也沒換過,是以前原溪為他點火時用的那一個。原溪和哈倫閒聊了一會兒,便進廚房做了晚餐。
去房間裡叫唐渡時他正好醒了,在看手機。
見原溪進來,唐渡用很沉重的語氣對他說:「原溪,我要告訴你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停止供暖了,從晚上九點開始。」
這的確是非常糟糕的訊息,原溪聽完以後,一整頓晚飯都沒有吃好。
他怕冷,很擔心一個沒有暖氣的夜晚是無法度過的。
晚餐之後原溪洗了一個非常燙的熱水澡,在暖氣停掉以前上床把自己裹成一團。被窩被他弄得很暖和,原溪覺得應該可以了。
到了晚上九點,暖氣果然如唐渡所說停掉了,但因為房間裡門窗緊閉,熱氣也只是一點一點散去。
原溪發了個簡訊,問哈倫那邊有沒有停暖氣,哈倫說今天開始大部分地方都停了,因為供應的管道年久失修,而暴雪報廢了它們。
原溪打算今天早點睡覺,以保持充足的溫度。他拉好被子,躺了沒幾分鐘,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只有可能是唐渡,原溪不想起床,便在被子裡給他發簡訊,問什麼事情。
唐渡說他想進來說,原溪同意了。
唐渡推門的時候原溪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見他抱著一個枕頭站在門口,愣了一瞬,隨即意識到唐渡想幹嘛。
「冷,我睡不了。」唐渡一邊說一邊走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他站在房間門口,沒有十分魯莽地上床,而是問:「可以嗎?」
原溪垂下眼搖頭。
「我擔心的是你冷,」唐渡走過來,掀開一些被子把枕頭放在原溪旁邊,很替原溪考慮,「你現在不覺得,晚上暖氣散了就會很冷的。」
原溪說不過他,在唐渡躺上來之後握住了他的小臂,唐渡很輕易地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原溪,好像原溪只是單純因為和他鬧了彆扭,「好了,可以睡了。」
唐渡拉好被子躺下來,原溪發現他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趕走唐渡,只好握著被子的邊緣睡在離他有很長距離的地方。
唐渡關掉了房間的燈。儘管窗戶緊閉,風聲仍然大到可以聽見的程度。
唐渡很久沒有躺在原溪身邊了,這一刻所有的事情顯得有些失真。
原溪很怕這個唐渡是不存在的,或者真實的場景和他以為的現在存有差異。唐渡的呼吸很沉,胸膛可能微微貼著床面,偶爾會動一動,但很慢很輕。
原溪很困難地合上了眼,牙齒咬著下唇,心裡焦躁地不能睡著。
似乎唐渡發現了原溪的這種狀態,先問他:「你睡不著嗎?」
接著床一輕一沉,唐渡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