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風硬往哪邊倒,真正說了算的,還是這些士紳地主,不安撫好他們,如何能掌控地方?
顯然,慕容輕塵的思路和富弼很像。
一個出色的將領,就該學會用最簡單的辦法,取得最好的效果,只是玩政治的時候,套路卻不一樣,光是想著簡單討巧,會留下無窮後患的。
有些骨頭很硬,可必須要啃!
……
王寧安從榆樹鎮,回到了灤州,慕容輕塵已經召集了一百多名當地計程車紳,這些人全都戰戰兢兢,不寒而慄。
轉眼之間,城頭變幻大王旗,從遼人一下子變成了宋人,上面的意思究竟如何,還能不能保守住富貴榮華,他們是一點底兒都沒有。
面對王寧安,他們是又怕,又期待。
在這些人當中,還有個老熟人,那就是許傑……
當年王家走私烈酒的時候,許傑就是第一個合作伙伴,王家的第一斗金就是這麼來的。
在五年前,許傑靠著烈酒生意,那可是幽州最知名的商人,呼風喚雨,不可一世。
可是隨著大宋和遼國全面貿易,他們這些二道販子直接被拋棄了,許多人都傾家蕩產。
許傑還算聰明,他提前在灤州一代購置了不少土地,擁有5000多畝的牧場,加上之前的家底兒,也算是一方富戶。
仗著過去的交情,許傑第一個站出來,搶步跪在王寧安的面前。
“王大人,小的給大人磕頭了,還請大人能照付一二,小的願意獻出一半家財,以表忠心!”
其他人也紛紛哭天抹淚,都說道:“我等都願意獻上家產,求大人垂簾!”
王寧安掃視了一下所有人,微微一笑。
“許傑,你覺得本官需要你的那點錢嗎?”
許傑更尷尬了,是啊,幾年前論起掙錢的本事,就沒人能比得上王寧安,這麼多年過去了,王大人都改變志向了,還想拿錢收買他,那不是笑話一樣嗎!
“大人,小的奉獻家產,是為了顯示小的誠意,絕沒有別的意思,請大人明鑑!”
王寧安站起身,呵呵一笑。
他在眾人的周圍,緩緩走了一圈,每個被他盯上的人,都渾身發毛,不寒而慄。
只聽王寧安淡淡道:“你們不是最有錢的,也不是土地最多的,更不是最有勢力的,可是……本官為什麼叫你們過來,沒有找其他人,你們明白嗎?”
是啊,為什麼找了我們,沒有找別人呢?
他們互相交頭接耳,不明所以。
王寧安臉沉了下來,怒哼了一聲!
“蠢不可及!這道理還用本官教嗎?你們都是漢人,都是炎黃子孫,和那些蠻夷不一樣!”王寧安厲聲教訓道。
許傑打了個激靈,如夢方醒。
連忙跪爬了兩步,涕泗橫流。
“王大人,您說的太對了,我們都是漢人,都是漢人啊!這些年來,我們受了太多的欺負,有一肚子委屈,要跟大人講呢!”
其他人一聽王寧安看重漢人的身份,也連忙跟著附和。
紛紛痛斥遼國的盤剝,罵得比什麼都狠,彷彿真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王寧安心裡頭有數,光是看他們的穿著,就知道這幫東西日子過得不錯,根本和他們說的不一樣,但是王寧安也沒必要揭穿,他還要利用這些人。
“果然如此啊!”
王寧安顯得十分同情,悲天憫人。面對這些人,就彷彿面對著離開父母多年的可憐孩子,王寧安要扮演一個貼心大家長的角色。
他咬牙切齒道:“遼人竊據燕雲,攫取財富,屠戮百姓,把好好的太平世界,變成了腥羶遍地的修羅場,他的罪惡罄竹難書,人神共憤!如今朝廷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