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相交織著,對雅緻說的話未免有些太過絕情。然現在,後悔已經無用。
幕後之人已經按捺不住要動手了,雅緻要說的便是這個。所以,現在她才迫不及待地要與韓家解除婚約。其實,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利用韓家的力量,畢竟三分之一的軍權,放到哪裡都能震上幾腳。不過,總歸是不忍心。現在,聽了李敏的話,她真慶幸,自己沒有那樣做。不然,韓家定會陷入不復之地。
李敏素來不是個會故意誇大的人,她說女帝能一人頂上千軍萬馬,那定是能頂上千軍萬馬的。怪不得,三姐看著自己的表情,會是那樣的憐憫還有著深深的絕望。被這樣一個強悍到根本不像人的人的折磨著,即使反抗,對於那人來說,也不過是一些可有可無的調劑吧。她這才記起,三姐府內曾經進出了些奇人異士,可後來卻都消失得不見蹤影,那個時候三姐的臉色蒼白無比,她還以為是生了病的緣故,原來卻是……三姐她不是沒有反抗過,只是,對手太強大時,反抗,亦成了一種無望,而無望的反抗,更是一種深深的嘲諷。
李珞突然覺得心中一片透涼。如果女帝真的那麼強大,那麼,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也只是,飛蛾撲火吧?原本就很微弱的希望,現下,更是隻剩下一片被烏雲遮擋住的星光,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趨勢。
“我想,這也不無可能。現在的皇女中,並無一人眉心之處有顆金色的痣,而你這眉心之痣來得怪異,皇姐有此想法也不無奇怪。況且,她一直那麼喜歡你,所有的政事,也都不避諱著你。她,可能真的把你當繼承人了吧?”
喜歡?怕是恨得咬牙切齒吧?李珞有些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看著李敏如常的神色,原本想脫口而出的話也就被吞回了肚子裡。能怎麼說,難道說女帝其實不喜歡她,而且女帝就是那害她的人?她又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所謂的證據,又只有她一個人可以感受得道。怎一個煩字了得。
“珞兒,你不願意是吧?”
“恩?”
“你若不願意,娘會幫你的。”
怎麼幫?李珞心下盤算著,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李敏就是再厲害充其量也就是個王爺,還是個沒什麼實權的王爺,就算身邊有隻據說應該還是蠻厲害的暗衛,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王爺有暗衛,女帝身邊的守備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何況女帝一人,便足以擺平所有的一切了。雖然很不情願,李珞還是不得不承認,這現實還真是非常地黑暗啊……
有些苦,一人受著就夠了,何必再拉人下水?
於是,笑容綻放:“娘,該來得躲不掉,順其自然就好。只要您吶,不要再逼我成親,我一切都無所謂。”
噠噠……今天是夏夏的生日吶……
兩種香氣1
頓了頓後,她繼續道:“娘,我想跟韓家解除婚約。”
“什麼?”李敏猛地站了起來,揮手便推倒了書桌上堆徹著的書籍。書本落地的空空聲響在耳側。
“我要跟韓家解除婚約。”一字一句,深不見底的黑眸第一次無比堅定的對上李敏半是驚訝半是憤怒的眼睛。
相似的容顏,俏麗中藏著清潤,表情倔強而不屈服,似有著破釜沉舟地決心,漸漸地與深藏在心中的影子所重疊。她想起年少之時,霧靄沉沉,男子眼角猶掛著未乾的淚,面上卻是無比強硬:“敏,帶我走,我喜歡的人,從來都是你。”他從來都比她要堅強,果決,甚至連喜歡,都是他先開口。
其實,那是一個簡單的故事,也是一個,被永久埋葬的故事。範氏,原本是要被賜婚於太女李宣,即現在的敬安女帝。雖然那時並未頒佈聖旨明示,但在王公貴族中卻不是什麼秘密。然在賜婚的前一天,李敏與範氏兩人卻一同從各自府內消失,是為私奔。兩人還未離開京城近郊,便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