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手打掉了,繼續摘耳墜,林氏笑著道:“乖乖。這個不能玩。”說著摘下了自己配的香囊給了阿山,阿山這才撒了手,抱著香囊津津有味的玩起來。
林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高興地道:“什麼時候你哥哥也有了孩子我就放心了,什麼事都不用管,每天就看著這幾個孩子就夠了。”
父母回京。阮卓穎再忙也要回家吃飯。給父母接風洗塵的,阮臨湘早就叫人準備了酒席,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酒,林氏數落了阮卓穎幾句。阮卓穎自知理虧,也不還嘴,只顧悶頭吃飯。阿爾阿山不能吃這些,只是奶孃抱了在一旁湊趣,阿意威猛不改。面不改色的添了三碗飯,面前的幾盤菜吃了大半,佈菜的丫鬟手腳不停地忙著,林氏看的詫異,阮臨湘早就習慣了,笑著解釋:“阿意跟著蘭陵學武,因此飯量大了許多。”
林氏聽了這話有些不滿:“女孩子哪有學武的。你們也太胡來了。”阮臨湘道:“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是不聽,我能怎麼辦。”
林氏聽了這話又道:“什麼?孩子這麼小你打她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若是打壞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阮臨湘裡外不是人,只好閉嘴吃飯,阮一棠倒是想得開,一邊給阿意佈菜一邊笑道:“虎父無犬女,阿意學些功夫也沒什麼,就當是強身健體了。”阿意一邊吃飯一邊暗自感嘆,爹爹聽孃的,娘聽外祖母的,看來外祖母最厲害啊。
吃了飯,三個孩子被奶孃帶去歇中覺,阮卓穎被林氏叫住說話,阮臨湘則在一旁幫腔。阮卓穎一見這架勢就暗叫不好,只是脫不了身,林氏也不轉彎抹角,徑直道:“你是不是有了心儀的姑娘?怎麼沒聽你說過?是哪家的姑娘啊?”
阮卓穎很想不承認,可妹妹在一旁笑道:“哥哥,你說過的,如果你不說,我就告訴娘了啊。”阮卓穎只得硬著頭皮道:“其實娘也聽說過的,是月溪的姐姐。”
林氏自然聽兒子說過這位家寒貧苦,由姐姐供養長大的虞月溪,也知道他只有一個姐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林氏雖然平日裡和氣,可是發起火來還是很嚇人的,阮臨湘不覺得什麼,阮卓穎從小被嚴格管教,深知其厲害,心內發憷,惴惴不安。
林氏緩緩道:“是那個祖上被抄了家,一家人被流放只剩下一對姐弟的那個虞家。”阮卓穎知道林氏肯定會說這個,但只得點頭:“是。”
林氏有些怒意:“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被抄家嗎?你昏了頭了,看中了犯官之女。”阮卓穎爭辯:“虞家當時只是被牽連,雖然虞姑娘和她弟弟相依為命,可是娘不是也誇獎過的,說他們姐弟能吃苦,肯定會有大出息,況且現在月溪已經是翰林了,虞家復興指日可待。”
林氏揮了揮手,道:“沒錯,我是誇獎過,可我沒說過想要這樣的兒媳,我現在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虞翰林往家裡帶,原來是為了給虞姑娘鋪路,我告訴你,休想,你身為阮家的嫡孫,現在還是文安侯,居然要娶一個犯官之女,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說著起身就走,阮卓穎站在後頭,顯然十分難過,阮臨湘也沒想到會這樣,道:“哥哥別灰心,娘是一時接受不了,而且她也沒見過虞姑娘,說不定見了虞姑娘就不會反對了。”
阮卓穎神色未明:“淮月就是因為她是犯官之後,所以儘管對我也有好感卻一直逃避,如果她知道娘嫌棄她的出身,她那麼驕傲,一定會和我斷絕關係再無往來的。”阮臨湘叫了聲:“哥哥。”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林氏氣的在屋子裡直轉圈,阮一棠倒是想得開,道:“犯官之後又怎麼了,只要他們姐弟本性不壞,知道上進不就成了,卓穎不是沒分寸的人,若不是因為人家姑娘實在好,他也不會瞞了這麼長時間不說,他也怕你不高興。”
本朝對犯官之後比較寬鬆,只要不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