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老宅。
程澈拄著柺杖進書房的時候,父親一如既往的,拿著毛筆在寫著書法。
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父親讓他回老宅來,臉上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今天卻顯得格外的親切。
程澈剛喊了他一聲:“爸。”
他就笑著應著:“唉,回來了。”
目光落在他拄著柺杖站立的雙腿上,他關心的詢問:“腿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嗎?”
程澈點頭。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朝程澈招手:“澈兒,快過來看看爸這幾個字寫怎麼樣。”
程澈有點不懂,父親今日是什麼意思。
他只是走近他的書桌,看著桌面上的宣紙上寫下的“萬里無雲”四個字,誇讚他:“爸的字蒼勁有力,氣勢磅礴,好字。”
“哈哈哈。”
程逸謙笑了起來。
他從書桌前走出來,走到程澈的身旁,手搭在他的肩上,帶領著他往著旁邊那張沙發處走去。
走到沙發處坐下,他在書法上的興致依舊意猶未盡。
接著問他:“澈兒,還記得爸是什麼時候開始教你習書法的嗎?”
程澈淡聲:“八歲的時候……爸每次下班回來,都會教我書法和對弈。”
那時候的父親面色還沒有如今這般嚴肅,總會慈愛的對他笑。
也是在這間書房裡,父親會把他抱在腿上,教他下棋,認字,寫字……
程逸謙聽他的回答,滿意的點點頭,感嘆道:“八歲……”
他說著,手比劃起來:“那時候你才這麼點高,最是聽我的話了……”
程澈的眉心微斂,知道接下來就是該進入正題的時候了,他問:“爸今天把我叫回來為何事?”
程逸謙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水,他端起一杯,細細抿了一口,漫不經心開口:“澈兒,聽說你把葉小姐帶回深城了,就住前兩年你買在郊外那處的別墅裡?”
程澈聞聲皺眉,觀察著父親喝茶的動作,聲音低沉提醒:“爸,你不能動她。”
程逸謙放下茶杯,堆滿褶皺的雙眼與坐在身側的兒子對視,他臉上依舊洋溢著慈愛的笑,對他道:“澈兒,你是爸唯一的兒子,無論爸做什麼,都是為你好。”
程澈皺緊的雙眸慢慢下垂,不再與父親的對視。
他聲音低冷的對父親道:“爸,我和安娜已經不可能了,你知道她現在是什麼處境嗎?”
提到安娜,程逸謙的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安董事長那邊已經知道他的女兒被你禁錮了,回去你把人放了,一切就都還有可能。”
程澈的嘴角噙著一抹冷漠的笑,他笑著搖搖頭:“爸,安娜不是被我禁錮那麼簡單。”
程逸謙的臉色忽地一沉,聲音突然提高起來:“你把她怎麼了?”
程澈依舊笑著不語。
程逸謙著急了起來,直呼他的名字:“程澈,你不敢的,安娜要是死了,別說葉沐笒,你我都會沒命!”
程澈的視線再次對上父親的視線:“爸就這麼怕安董事長嗎?”
程逸謙黑著一張臉:“m國就唯獨他安氏集團一手遮天,既然有利益上的來往,就沒有必要鬧翻臉。”
程澈點點頭:“爸放心,你在安董事長那裡獲取到的利益,我都能加倍的賺給你。”
程逸謙眉頭皺緊,表情變得扭曲:“程澈你什麼意思?你真把安娜……”
程澈目光復雜的看著面前的父親,再次搖頭:“安娜沒事……只是,被我和狼狗關在了一起,只怕長期如此,精神上難免會出點問題。”
“程澈你胡鬧!”
程逸謙突地激動的從沙發裡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