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面暗幽幽的,也不知這洞裡是深是淺。
“懸崖上一處隱蔽的山洞裡,你放心,這裡很安全。”沈浪微笑地站了起來,道,“現在天還沒大亮,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找點水來。”
“嗯。”思及昨夜,我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直到感覺他的身影消失在灰濛濛的洞口,才輕吁了一口氣,再和他單獨呆下去,我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儘量地放鬆自己,緩過了肢體的那股痠痛勁,我就抬起頭掙扎著坐了起來,這一動頓時似乎牽扯到身上什麼傷處,痛的我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忙向身上望去,卻見一身精緻的羅裙幾乎已破的不成樣子,外裙內裙甚至內衣上到處都是勾劃出來的口子。泥塵中混著血跡,粘在傷口處的布帛上,雖然除了一些細碎的小傷口。其他的地方都已被精心地包紮了起來,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十分地狼狽。
有傷就有傷,狼狽就狼狽吧,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卻還活著已是萬幸之極,總比前世那次變成一堆血肉來得好多了吧!想起前世,我又想起昏迷時所做的那個夢。不由地微微地呆徵,那——都是真地麼?還是隻是我的一個夢而已?只可惜夢醒無痕,我又如何去證明是真是幻?
外傷大概已經看過了,但不知道有沒有內傷?
徵忪了一小會,我才閉上眼試著運氣檢查,嗯,內傷比我想象中的要輕多了,而且顯然已被人調理過了,不會有大礙。我又試著自己站了起來。走了兩步,腿上雖有多處疼痛,但並不妨礙行走,接著又動了動雙臂,也沒什麼事,看來最重的就是稍稍牽引就傳來強烈痛感的後背了。其他的只要稍加調養就會好地。
不過。我之前不是因為中了迷藥而散失了所有內力了嗎?怎麼此刻體內的真氣似乎反而更加充沛了?不僅運轉自然。也更容易指揮,只運轉了兩圈心法就已經全身的傷勢都檢查了一遍。這——這是怎麼回事?還有我的頭不是被砸破了嗎?我忙撫摸了一下頭上的傷口,卻摸到一塊厚實的布帛,同時傷口處隱隱傳來微涼的感覺,以及和身上一樣的隱隱的草藥香。
這都是沈浪幫忙地嗎?不,內傷或許是沈浪幫我治的,但真氣——我猛然想起昏迷時所做的那個夢,朱七七!一定是那個書靈,一定是她用自己的剩餘靈力幫助了我,不僅破除了我的迷藥,還幫我提升了功力,而她自己——她一定是永遠地離開了——
那個夢,原來都是真的!想起那個美麗活潑、又率真至情地書靈,鼻端又開始微微地酸澀起來,連帶地紅了眼眶,我閉上眼,在心中一字一句地無聲地道:放心吧,七七,等我出去後,我一定會滿足你地心願,好好地照顧熊貓兒,好好地保護金無望!幫你償還欠他們的債!
對了,方才沈浪好象是說我們是在懸崖上地山洞裡,是離地面並不高的山洞麼?
我舒緩了一下手腳,慢慢地向外走去。這洞顯然是外窄內寬形,越往發出光亮的洞口方向走去,洞口就越狹小低矮,瞧著那被樹枝掩蓋的洞口彷彿連一人的高度都不到,我剛彎下腰準備探出去瞧瞧,背上頓時就被撕裂般的火辣起來,疼的我只好退回兩步先站直了身子。
就在這一退的瞬間,只聽枝葉譁然一聲響,洞口處突然掠進一個人影來,驚的我又直退了兩步,差點摔倒在地,頓時又扯動了傷口,疼的眼淚幾乎當場掉下來。
“七七,你怎麼起來了?”那揹著光的人影連忙上前扶住我,原來是沈浪,我真是笨啊,還以為是別人呢!
“我沒什麼事了,所以想起來看看。”我忍住疼站直了身子,以微笑掩飾,目光掃過他的另一隻手,竟是一個比普通被子還要大兩三倍的樹葉做的水杯?
“來,先坐下。”沈浪扶著我往原來的坐處走,我本想說不用扶,我自己可以走,不知怎麼地,話到嘴邊卻又吐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