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好處,大概就是以後紐斯特里亞王室對教廷會更加虔誠一些,教廷的影響力在紐斯特里亞可以大一些。不過,到享用這種果實的時候,教皇以及他彼得魯。巴普提斯塔還在位麼?
一個像彼得魯。巴普提斯塔這樣賣隊友的傢伙,是不太會為了維護規矩能帶來的長久好處而放棄眼前的利益的。
當然,他也不認為教廷要一邊倒向紐斯特里亞的新任總主教,他的意見是——待價而沽。
看哪家肯付的代價大。
所以,教廷既沒有打發正統總主教派來的人回去,也沒有拒絕接納紐斯特里亞的新任總主教一行,這兩夥人就這麼齊聚這神聖的永恆之城了。就這樣。正統總主教派來的人在為教皇的遲遲不答覆而如坐針氈的時候,紐斯特里亞新任總主教在永恆之城的日子也談不上有多麼愜意。
照著出發以前制定的計劃,新任總主教一行人本來要在永恆之城裡朝拜各處聖徒的遺蹟,以及此前數位退位國王、王后在此地的墳墓。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有眾多兇惡的豺狼虎豹環伺,國王的寶座也談不上有多麼舒適,所以光是紐斯特里亞。就有好幾位國王早早退位,到永恆之城做終極的朝拜。尋求那虛無之中的慰籍,至於他們是真心實意地因為虔誠而退位呢。還是因為政治鬥爭退位呢,那就不得而知了。他們在永恆之城裡佈施了不少金錢,死後都在城內獲得了光榮的安息之所。
新任總主教原來的計劃就是依次朝拜這些墳墓以及各處神聖的教堂和修道院,彷彿一個普通的來永恆之城朝聖的紐斯特里亞信徒一般——身為一個武力上位的篡位者,乾坐著等教廷的裁決也太傻了——交涉的事情其實輪不到他自己親身上陣,就像教皇也絕對不會和他當面討價還價那樣。
但是,教廷派來的聯絡人讓他在心裡直皺眉。
圖爾庫拉尼卻完全沒有這種意識,他貪婪的目光和從前一樣,一點沒變,如果有人形容眼光是“透明的黏乎乎的觸手”,不明白的人看一看圖爾庫拉尼的樣子就會懂得了……雖然他們看過了之後會情願自己永遠處於無知的狀態之中。
這黏乎乎的觸手從少年總主教的頭髮一路撫摸到了腳尖,然後開始撫摸他身邊的兩個人,左邊剛轉職的前海盜和右邊轉職有一陣的陸地強盜。
兩個人都被這眼光摸得不自在起來,至於深知圖爾庫拉尼是什麼人的少年總主教就更別提了。
圖爾庫拉尼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即使他身邊的隨從咳嗽再三,他也堅持用這種觸手把面前的三個人給摸了個來回,其中就數少年總主教被他摸得次數最多——因為別人是摸個來回,只有總主教他得再三確認,和記憶裡那個蒼白瘦弱的孩子的身影疊起來。
那時候……真沒想到他現在居然能成為總主教啊……圖爾庫拉尼咂著肥厚的嘴唇,好像已經把對面的美人生吞活剝了。
面對這樣的聯絡人,任何人恐怕都沒什麼心情去朝拜永恆之城裡那些神聖的遺蹟了,少年總主教當即感到身體不舒服起來,向永恆之城派來的聯絡人告了假,決定先在“飛翔的聖西娜號”上躺兩天,哪裡也不去,並婉拒了對方給他放血的好意——雖然圖爾庫拉尼的手簡直都不肯從他胳膊上鬆開。
這個老相識一步三回頭,簡直就像不光是目光裡面有膠水,腳上也有黏答答的膠水一樣地離開了“飛翔的聖西娜號”,這還是因為他的隨從裡頭有幾個是從別的地方臨時差遣過來的而不是他一直帶的那些,否則,照他的意思,就要在“飛翔的聖西娜號”上住下了——啊,有美人,還不止一個!還有金髮美人!還有好稀奇的琥珀色眼睛!
“給我倒杯清水來,吩咐廚房,晚上給我上全素,”少年總主教覺得面對這樣一張豬臉這麼久,今天大有守齋的必要,可見永恆之城確實是神聖的土地,魔鬼信徒腳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