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稍稍放鬆,不再顫抖,他語氣一轉,嚴肅道:“但作為班主任,我有義務對你們的安全負責。這部手機是我在校外撿到的,在這種特殊時期,我需要知道你們究竟有沒有離開學校。
放心,沒有做錯事的孩子不會受到懲罰,即使可能與規則相悖。”
我眼神遊移,幾番猶豫,終於在他溫和又不失強硬的目光下選擇妥協。
“有人去了別的地方,但不是主動的!她也不想的!所以,所以我非常擔心她的安全,我,我們不是故意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記過?”
說到後面,我一時著急,眼淚控制不住地滴落。
班主任也嚇一跳,連忙安撫我的情緒說道:“我會找其他人瞭解情況,你先放下心好好複習。如果真像你說的,我會直接處理源頭。
沒有東西能傷害我的學生。”
在他的再三保證下,我終於穩定情緒,擦乾眼淚回到辦公室繼續學習,班主任則常舒口氣,腳底抹油似地飛快離開,像有狗在後面攆。
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會找十三號確認我說的是真是假。
前面做了那麼多鋪墊,總算派上用場。
沒有人會懷疑我對七號的友情,哪怕是她自己。
同樣,他們也不會懷疑我借出手機的目的。
無論是想救七號,還是聽從十一號的話行動,我都是完全的利他,沒有絲毫自己的考量。
甚至借出去的手機,還帶回不利於我的線索。
這樣看,我就是個十足的軟柿子和好利用的傻瓜。
他們會不自覺地降低對我的印象,忽視我做過的事,以至於在忽然的質問中,忘記我說過的話。
從而徹底抹消我的痕跡。
於是,漏洞產生了。
與外來人員有過接觸的是他們,威脅監控室保安、調查出入名單的是他們,貿然接觸九班、企圖弄清真相的是他們。
我只是說過幾句話而已,那些行動,從未參與其中。
沒有參與,自然不會懲罰。
至於為什麼會有懲罰——
他們之前,可一直唸叨著“邊界”和“逃離”啊。
作為學生,想要逃學並有過行動,當然要付出代價。要是沒有證據到還能嘴硬,但如今破損的手機已經被“好心人”送還班主任手上,能用於解釋的遊戲也在中午結束,不再開放。就連能夠證明他們確實沒有逃學心思的電子閱覽室,通道也在之前被我銷燬,痕跡在傍晚時被我親愛的舍友們隨手清除。
沒人能再救得了他們。
只是不知在十一號不在場的前提下,又是會誰來當這個替罪羊。
我猜,結局必然不會令我失望。
:()十四中三年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