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倒沒鬧什麼么蛾子,跟昨天的數學一樣,純靠題目難度製造精神層面上的痛苦。好不容易結束所有考試,我正拖著疲憊的身體想回去休息,十一號攔在前面,讓我記得參加之後的投票。
我慢吞吞地點點頭,等她繼續發問。她卻沒了下文,轉過身徑直離開了。
我疑惑地注視她離開的身影,不明白專程過來提醒的意義在哪裡,難道怕我會跑?
參與投票是寫在我們個人規則裡的,也算強制執行的一項。我腦子又沒問題,怎麼會不出席?
總不可能因為我跟他們決裂,再也不一起行動,就覺得我已經喪失鬥志,坐著等死吧?
怕不是瘋了。
六號悄無聲息地走到我身後,好奇地左看右看。在我終於忍不住瞪過去時,她絲毫沒有幹壞事被捉住的自覺,爽朗一笑道:“要跟我一起去植物園嗎?”
“不去,”我果斷拒絕,“我現在只想休息。”
“哎——可是我都沒有告訴他們,就想著等你之後有時間跟我一起去。”她故作傷心,“一點也不想了解我嗎?我們可是好、朋、友哦。”
她在最後幾個字上咬了重音。
我沒管她,拿著東西朝教室走去。
“我的人設裡可沒寫。”
她站在原地沒有追上來,故而我也沒機會看見,她臉上又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是找到有趣獵物時的興奮。
與小女孩相同。
之後我也沒再去哪裡打探線索,整整一天的休假都用來窩在宿舍。二十二號試圖拖我出門散步,被二十七號柔聲勸阻,只能不甘心地跟著三十五號離開。
“身體好些了嗎?”
十八號又拉著三十三號外出巡邏,一下子宿舍裡只剩我和她兩個。
她坐到我床頭,依舊是那副溫婉的模樣,狀似關心地開口道:“外出調查可是很費體力的,你要一直不好,就沒辦法找到你想要的。”
“我應該好嗎?”我反問道。
“如果你想的話,”她摸了摸我的頭,別有深意道,“記得去找校醫。”
“所以……你其實知道?”
“什麼?”
她面露迷茫,我飛速掃過一眼陳舊斑駁的宿舍門,搖搖頭道:“沒什麼,最近神經太緊張,好像做噩夢了。”
“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沒人會怪你。”她好似嘆息,“只要你還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我沉默不語,閉上眼假裝要睡。她明白我的抗拒,起身離開了。
宿舍門發出輕響,過了許久,我才再度睜眼。
有點不對勁。
:()十四中三年二班